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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時有些哭笑不得,只能近乎敷衍地應了一聲,便示意一旁的雲澤元君:“雲澤,送客吧,我累了。”

雲澤元君含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紫蘇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站著一動不動地千色,當看到她那滿頭觸目驚心的白髮時,這才像是解恨了一般暗暗嗤了一聲,徑自出了紫微殿。

然而,玉曙卻是腳步遲疑,望向千色的目光中有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帝君——”他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低喚了一聲,噗通一聲跪下了。

平生正在思量著該拿那盒子裡的東西如何是好,乍見他如此行徑,也有些訝異:“你還有什麼事?”

玉曙低垂著頭,咬了咬牙,這才道:“玉曙此次前來,是奉了家師之命,只惟願帝君往後能善待我師姑。”語畢,他才抬起頭望向千色。

可是,千色仍舊一動不動地立在那裡,似乎對他的話全無反應,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

“善待?!”這兩個字一入耳,平生便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有些啼笑皆非地,他認真地看著玉曙,微微側著頭,深邃的黑眸在晨曦的光芒中顯得格外明亮:“你家師父幾時見我戴薄你師姑了?!”

……這麼一說,不明真相的怕不都以為他對人怎生一番嚴苛刻薄了……

……難怪這小雀兒那般懼怕他……

……哦,對了,她不叫小雀兒,她叫千色……

“玉曙不是這個意思……”有些囁囁嚅嚅的,玉曙也不知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倒和平素裡差了十萬八千里,就連凝朱在一旁也為他心急:“我師姑她——”

平生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角,疑惑為何那日日必然造訪的疼痛這兩日卻像是突然煙消雲散了一般,心思並沒有全然放在玉曙身上:“她在紫微垣,我必不會虧待了她,你大可以回去轉告你師父,讓他放心了。”言下之意也就是不願再談論任何的話題了。

玉曙看了一眼凝朱,見凝朱衝著他擠眉弄眼之後又很篤定地點了點頭,這才像是有些欣慰地露出笑容,道了聲告退。

雲澤元君瞥了一眼繼續揉著額角的平生和一隻站著不動的千色,眨了眨眼,隨即小聲地囑咐凝朱去紫微垣外送客,這自然正中凝朱的下懷。待得凝朱屁顛屁顛地尾隨玉曙出去了,雲澤元君這才開口:“帝君既是累了,不如就先休息,這麼許久以來,那疼痛一直叨擾,不肯消停,您幾乎就沒怎麼閤眼。”

睜開眼,擱下手,平生抬眼看了看雲澤,又看了看千色,黑亮的眼瞳泛起微淡的波紋,也不知究竟是在對誰說:“昨夜的公文還沒批呢。”

“那禮物——”雲澤元君似笑非笑地看著平生跟前那隻梨木嵌螺鈿的盒子,似乎已是將那禮物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故意寒磣:“帝君打算如何處置那禮物?”

平生看了看那盒子,緩緩吁了一口氣,眼色一黯,心中一悸,垂下眼,將其間的神采全然收斂,用那溫柔似緞的渾厚嗓音沉聲打破沉默:“罷了,你去取些扶桑樹下的泥土來吧,這芍藥花與我轉世之時雖只是一夜露水姻緣,但也不能眼睜睜地任憑她被囚禁在這盒子裡,先助她化作人形再說罷。”

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一字不差地飄入千色的耳中。

芍藥花!?

那一瞬,千色突然明白昊天的意圖為何了。猛地,那突然侵入思緒的臆測緣由使她彷彿遭了暗暗的雷擊,泛著漣漪的心湖漸漸翻湧起了波濤,她咬住唇,想要咬住那突如其來的兇猛痛楚,卻事與願違,將唇咬得幾乎滲出血來。

她竟是忘了,當初青玄轉世成人,也曾與那芍藥花有過一夕姻緣,而今她的青玄雖然忘了她,可是,卻還記得那芍藥花妖……

原來,這就是昊天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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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紫蘇手裡得來的那一顆芍藥花種子,被平生種在了桌案旁的鎏金小盆子裡,栽種的土壤取自扶桑樹下,匯聚了日之精華,不過才兩日光景,竟然就發了芽,抽了條,打了花苞。

這芍藥花的來歷,千色自然是極清楚的。當初只道這興風作浪的芍藥花是被風錦用法器給收了,不想,卻是被鎮在這梨木盒子裡數千年,化了原形,成了一粒種子。而今,她在平生跟前伺候筆墨,眼睜睜看見平生親自給那芍藥花澆水,心裡不是沒有痛楚。

直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後,那芍藥花怒放,花蕊中一陣金光閃耀,化作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