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小滿可不管月尋歡臉上陰得能不能滴出水,她一樣若無其事,橫躺在院子裡的美人榻上,眯眼曬著春日的暖陽。
月尋歡走進院子,看著樹上那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得歡,覺得不順眼。
一揚手,那棵大樹被連根拔起了,轟然倒地,把半面牆都給砸毀了。
原本在樹上高唱的鳥兒受到驚嚇,展翅高飛,拍著翅膀沒飛幾下,受到月尋歡暴力襲擊,墜落,抽搐幾下後,死了。
芸娘看了看那死不瞑目的小鳥,再看了看眼都不眨的月尋歡,只想說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月尋歡冷‘哼’一聲後,去得書房,提筆揮豪。
歐小滿蹲下身,看著那隻死鳥,目不轉睛。
讓芸娘生出一股她們才是同類相惜的錯覺。
看著歐小滿身上那身喪服,芸娘忍無可忍,問到:“你為什麼穿這樣的衣服?”
歐小滿看著地上的死鳥,頭也不抬的答:“人鬼殊途!!!”
芸娘雲裡霧裡:“……”什麼意思?!
歐小滿抬頭,對著芸娘笑得唇紅齒白,配著她沒有丁點血色的慘白小臉,無端就多了幾分陰森,問:“你聽過鬼故事麼?”
芸娘點頭:“聽過。”相信世上,沒有聽過鬼故事的人,少之又少吧?
歐小滿繼續問:“那害怕麼?”
芸娘如實到:“小時候聽著時害怕,等長大了後,想來也沒什麼。”
歐小滿難得興致勃勃:“我給你講個吧。”
芸娘一攤手,示意隨便,反正坐在院子裡,也是閒著。
“有個姑娘,非常愛慕一牆之隔的楊郎,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後來,因著種種,那姑娘做了楊郎爹的寵妾。”
“楊老爺非常寵愛那姑娘,楊郎他老孃深以為恨,時常鬧得家裡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楊老爺突然一命歸西,那姑娘哭得是死去活來肝腸寸斷。”
“沒承想,楊郎他老孃真的下了狠手,楊老爺的墳墓一修好,楊郎老孃就下令將這姑娘活活封閉在墳墓裡,活埋。”
“飽含醋意地說:‘你不是傷心欲絕嗎?下去陪這個老東西吧’!!!”
“沒幾年功夫,狠心的楊郎老孃壽終正寢。”
“按照當地的風俗,楊郎必須將他爹的墳墓扒開,把老孃的屍骨也安葬進去,好讓這對原配夫妻合葬,在地做連理枝。”
“楊郎令人扒開墳墓,卻赫然發現,幾年前被迫陪葬的那位姑娘居然伏在他老爹的棺材上,還沒有腐爛)21”
“更加令人咋舌的是,楊郎大著膽子翻開姑娘後仔細察看,卻發現,她還秀色如生呢)21”
“非但如此,片刻功夫,那姑娘居然……”
說到這裡,歐小滿停了下來,不說了。
芸娘好奇,追問到:“居然怎麼了?”
歐小滿陰氣陣陣的到:“詐屍了!!!”
芸娘興奮得‘哇’了一聲。
月尋歡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現在身後,寒著臉,遞了張紙給芸娘:“去熬藥!!!”
芸娘:“……”!!!
月尋歡擰著眉頭,殺氣騰騰的問:“怎麼,不願意?”
芸娘果斷的做了俊索|傑。
識時務者,俊傑也。
低頭一看,那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藥材和用量。
可要命的是,那些藥材,十有六)b7七,不識得。
看了眼月尋歡的陰森森,芸娘當機立斷,先把知道的藥材抓出來。
等從藥房出來時,月尋歡的臉色……一如既往。
而且院子中的石桌,石凳,已經成了一片狼藉。
想都不用想,罪魁禍首肯定是月尋歡。
芸娘抬頭,望天,良久後,走到了歐小滿的面前,問:“王不留行是什麼東西?”
歐小滿去院子角落抓了株帶有種子的雜草到了芸孃的手中。
芸娘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歐小滿,覺得她那大胸,也沒那麼讓人生厭了。
看著手中那雜草,芸娘嘆息一聲,原來就是這東西,見多了,在低山、麥田內或農田附近都有!
毫不起眼,卻又遍地都是。從來不知道它原來還有這麼個怪名字。
拿筆,把‘王不留行’劃去。
對著歐小滿再問:“雪上一枝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