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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覺醒來,劉偉的笑聲還在耳邊旋繞,夢中的畫面依然清晰。一場美夢欺騙了我,我甚至希望就這樣一睡不醒,永遠沉浸在幸福的夢中。不知道夢境是不是一種暗示?要不為什麼會有清晰得如同剛發生過一樣的夢境?如果說是日有所思導致夜有所夢,那在我的思想中從未出現過夢境中的情景又如何解釋?倒是那“夜有所夢”讓我日日思念,思念夢中的劉偉。

劉偉未經我允許闖入我的夢中,但不知劉偉也可曾夢見過我?

劉偉說,小時候經常做夢,有好夢也有噩夢,有時笑醒有時哭醒。而現在,繁忙的工作佔據了生活的全部,再沒有時間做夢,睡眠嚴重不足,夜短夢少。最現實的願望就是美美地睡一覺,休息是為了更好地工作,但我們不能好好休息卻必須好好工作,人在他鄉,身不由己。

至此,我和劉偉又恢復了聯絡,我又取得了對劉偉的探望權,但這一切都是在劉偉的嬸嬸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劉偉把她們宿舍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如獲至寶,從此能夠在受思念煎熬之苦時聽到劉偉的聲音。電話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溝通工具,因彼此看不到對方而變得隨和,電話中的劉偉沒有面對時的拘謹,因此,在電話中我們無話不說,我想這才是真正的劉偉。

我們通電話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由原來的一星期一次發展到一星期兩次,再發展到每天一次甚至兩次。通話的時間越來越長,經常一個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仍覺沒聊夠。劉偉的同事說劉偉除了上班和睡覺就在電話旁。為了控制打電話的次數和通話時間,劉偉和我約定一星期只能打兩次,一次只能通話半小時,我戲言咱們省點話費留作以後結婚用吧。劉偉說你要和誰結婚到時別忘請喝喜酒。我說不但請你喝喜酒還要請你當新娘。劉偉連忙抗議。就在電話增多的同時,我們的感情也與日俱增。

在電話中,我可以透過劉偉的一聲咳嗽準確判斷她肯定又感冒了,劉偉可以透過我不經意的一聲嘆息發現我的心事,我們互相關心著彼此的生活和心情。我發現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知哪一世修來的緣份和福分?

我所在的公司地處景山腳下,與景山僅一河之隔,遙遙相望。而景山又是市內一座名山,也稱得算大山。城市中的山尤為稀罕和珍貴,城中一座小土丘被種上花木,築上圍牆,留出東南西北四大門,聘請保安和售票員嚴加把守,即可供遊客觀賞和攀登。動物園理所當然地設計在景山。景山不愧是景山,一年四季鬱鬱蔥蔥,遊人如織,綠化了城市,製造了氧氣,創造了經濟利益。

與景山相隔的這條河是城中少數幾條有生魚存活的河之一,也是少數幾條不會散發臭味滋生蚊蠅的河之一。河岸是一條大理石砌成的走廊,走廊邊有花園、草地,還有公用電話亭。河中之水還勉強稱得算是綠色,時不時有船隻往來於河中。有船隻來往的地方總能讓人聯想到大海,船上攜帶著腥腥的海風從這裡經過。身在海邊之城,卻一直沒機會一睹大海寬闊的胸懷。我想,下次和劉偉一起去看海吧!

每晚在這恬靜且環境優雅的河邊電話亭等劉偉的電話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種樂趣,也成為了一種習慣。劉偉通常每晚都需加班到十一點甚至十二點,於是我每天七點下班後守候在電話機旁,就像守候著劉偉。

因劉偉所在的宿舍大樓僅一部公用電話,幾百人公用一部電話,繁忙程度可想而知,下班時間等電話的人排成了長龍,那部電話也成了熱線電話。我每拔那號碼要麼是上班時間無人接聽,要麼是下班時間總佔線,偶爾僥倖在對方通話完畢時打通,於是電話機旁另一位等待已久的人接到電話不耐煩地說:“你找人等下再打過來吧!”更有甚者,聽到找人電話一言不發直截結束通話。直到很晚,劉偉宿舍的公用電話再無人使用,又碰巧遇上一位熱於助人肯轉接電話的人,才能找到劉偉。

在等電話和打電話的過程中,培養了我的忍耐性也培養了我堅韌不移的毅力。因對方電話中不容分說地結束通話你電話時,你只有忍耐,儘管你想好了一大堆臺詞準備感化他勸導他也無濟於事。電話掌握在人家手中,他與你素不相識,完全沒有義務幫你轉接電話,他有不做好事的權利,為了說服對方做好事,我不惜將大道理搬出來勸服,說什麼善有善報好人一生平安,說什麼幫助別人就等於幫助自己,可最終我發現誰也說服不了,電話那端不容我說完已將電話結束通話。如此三番五次,對方視我的電話為騷擾電話,怒吼道:“你找人不知道打她手機嗎?”我發現,遇到一個“好人”很難。

常常因找不到劉偉失望而歸,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