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墨激動的搖著手中的網球拍,一路向我跑來。
“怎麼這麼久?你一直不都騎挺快的麼?”
我一直沒有告訴他們我受傷的事情,所以張墨質疑的時候,我只說路上人太多了。
“也到是,我一路過來也看見滿大街都是人。媽的,一年都頭了,終於都想起該出來透透氣了。不過說真的,我真想不到成都的人口密度會這麼大。這樣看來,中國十三億人口的殺傷力還是蠻大的。”張墨搖著一顆大腦袋,那副超大的黑邊眼鏡在鼻子上不停的晃來晃去。
“殺傷力再大也輪不到你操心,走吧,說不定館裡人也特多。要晚了還不好等位置呢。”
“廢話,你以為人人都閒得跟你我似的,大除夕的閒得慌出來打網球。告訴你,也只有我們兩個傻逼才幹的出來這事。哦,要是小魚和柳丁和在的話,那就有四個傻逼。”
張墨的話仍舊那般灼人,不把人燒死誓不罷休。我聽到他提起小魚和柳丁和,才驟然想起已經很久沒有和他們通電話了。
“哎,小魚和柳丁和最近和你聯絡了嗎?我打他們電話老關機,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了沒有?”
聽到我的話,張墨驟然停住了腳步,他看著我,眼裡露出一絲失落,“沒有,我打他們電話也關機。我想小魚可能不會回成都過年吧,畢竟他父母都在上海。而柳丁和估計也不會回來了,上次我給他家裡打過電話,說是有可能在上海的姑姑家過年。”
“柳丁和在上海有姑姑嗎?”
“我也是上次才聽他媽媽提到的。”
“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倆。怪想的!”
“想有個屁用,想也不可能立馬就見到。”張墨晃晃腦袋說到。
我一想也是,有些事情憑空想象那就只叫意淫,是沒有效果的。關鍵還是要做才行。
我掏出電話,對著正從兜裡掏煙的張墨說到:“哎,要不咱再打一遍電話試試?”
“打吧,不過我估計還是關機!”張墨掏出兩支菸點著,往我嘴裡塞了一支。
我猛嘬一口香菸,連續撥了兩遍電話,結果不出張墨所料,仍舊是關機。
“他們是不是商量好的,怎麼雙雙關機呢?”我將電話收起來,百思不得其解。
“行了,別瞎猜了,很快就會知道的。走吧,進去了!”
張墨擺擺手向裡面走去,留給我一頭霧水。我總感覺他的話裡有話,可是仍由我怎麼問他都不再開口。於是我只能作罷,自顧自的安慰自己,或許真的不久便會知曉。
那時候我的傷基本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劇烈運動起來仍舊會有一些吃力。在網球場裡耗了不到兩個小時便有了受不住的感覺。張墨不住的埋怨我,“你小子回老家半年才不到,怎麼弄的這麼腎虧呀?你不會學小魚了吧?”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擺擺手表示我不行了,不能再繼續下去。耐不住我百般死磨硬泡,那廝終於答應放我一馬。
從體育館出來,看看時間,回家似乎太過於早了,於是我和張墨一合計又有了去遊樂場的決定。
我們從體育館出來,決議繞一圈天府廣場,然後再去遊樂場。本來從體育館到遊樂場是不需要繞天府廣場的,但是因為那時候天府廣場人多,我們想要去瞅瞅美女,所以就選擇了那樣的路線。
現在轉過頭去看才發現,選擇那條路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敗筆。如果現在讓我再回去重新選擇一次,我一定殺死肚子裡的所有淫蟲,選擇直接從體育館後面繞過去而不經由天府廣場。
從體育館出來到天府廣場是要經過“天府喜來登”大酒店的,我那一筆的敗勢也就出在那裡。
“天府喜來登”大酒店是一幢五星級酒店,路過的時候我們便免不了多看兩眼,畢竟誰不眼紅富貴呢?
那天經過“天府喜來登”的時候,我們刻意的將車速放的很慢,目的就是為了多看兩眼那裡埋藏的富貴。問題便出在那多看兩眼的時候。
在距離酒店還有一百米的地方,我猛地蹬了幾圈腳踏板,然後就仍由腳踏車向前滑行。我的兩隻眼睛自始至終的停留在那幢高樓之上。而張墨的眼神卻是遊離的。
“哎,璞子,那不是你爸的車嗎?”
我正看的興起,張墨的聲音卻從身後響起。
“你別瞎扯,今天醫院臨時有事,我爸很早就去醫院了。”
“我說真的,你別不相信我的兩隻厚鏡片。你看啊,停在酒店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