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喜的神色頓時柔和了下來,漫不經心地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遲池笑著跟在她的後面,進了金碧輝煌的殿裡。
宮外,銀裝素裹的廣闊天地引人入勝。
此時放眼看過去,目之所及處都是把樹枝裹亮堂的雪,似乎把原本的憋悶和煩躁都一掃而光。
跟去的人都歡喜得不行………………這一群貴族子弟平時被人拘得緊,哪怕出門都被一群人圍著,何曾這樣跟著一位更大的主子,光明正大的輕裝上身。
鄭福、葛朗更是難得,兩個人都興奮得臉通紅,骨頭似乎都舒展開了,吆雞喝狗的胡亂叫,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旁人要去攔他們。
捏了捏眉心的宋榮軒一揮自己的馬鞭子止住他們。“孤也想那樣盡情的樂呢,只是不行,就讓他們代了吧!”
有了這話,那兩人更是不消停,騎著馬撞風似的,胡騎亂轉。
惹得旁人忍不住垂下馬鞭兒,拍手哈哈大笑。
可是馬走了一程又一程。
宋榮軒卻不曾說要去幹嗎?做什麼或去看什麼?
他們開頭的興奮,很快被一直向前,卻不知何時停下的結果給茫然了。不停地問,“殿下知道我們出來是什麼事嗎?”
況且葛朗又惦記著,“晚些回去,不知道迎福樓的醬肘子還有沒有?”
鄭福笑他。“不若你現在就回去吃肘子算了。還出來幹嗎?”
一邊說,一邊又偷看宋榮軒的神色,似乎在計較葛朗這話說出來是什麼個下場。
葛朗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紅色,囁嚅著說,“不是為了送公主出關的事,惹惱了老爺子,所以才想著。。。。。。。。”
“好了!好了!”宋榮軒把馬停下後,把鞭子往地上一扔,跟在後面的侍衛連忙上前抱住他的腿。
宋榮軒扶著別人的肩下了馬往前方的亭子走去。
早有呼啦啦的一群人,上前用皮褥子把冰冷的石凳蓋上。
在這停下了?
葛朗有些狐疑。
在這前不著店,後不著村的地方?
只有偶爾樹梢上積雪掉落髮出撲簌簌的聲響。
不過,這兒倒是從前迎人進京的中段地。
可是這冷得凍耳朵的時節,有哪位大貴客要來,居然勞動了太子殿下,雖然勞動了他,但帶的還是家常人,也不見浩浩蕩蕩的隊伍。
各人的心眼都惦記上了。
宋榮軒在倚欄處坐下,指著旁邊的侍衛道。“你回去,去迎福樓買上十斤上好的醬肘子送去葛公子家。”
鄭福聽說,指著葛朗笑道。“不知你哪來的福氣,得了殿下的青眼,連帶你們家的老爺子都沾了光。”
宋榮軒聽了,笑道。“別取笑他,他老實人一個,有什麼說什麼。你如果不怕,也可以盡情說一下你的為難處。。。。。。。。”
不待他說完,葛朗咬著牙笑道。“回殿下的話,他能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只不過不知道未來媳婦的模樣如何,夜裡做夢都想著呢!”
恨得鄭福一拍他的頭。“小子,就你長著嘴了。”
聽的大家都笑了。
一時亭子後頭,有人拿下煮茶的爐子,又橫了兩張小案子,一個上面放了杯子,一個上頭放了些點心。
雖是如此,跟隨宋榮軒的親貴子弟如此之多,一人一個也是不夠的。
於是有人伸著脖子瞧宋榮軒如何分。…………………到時能分到者固然光榮,可是沒有分到的人,也是心中吃酸。
宋榮軒卻命人把點心對半開,一人分了半塊。
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
可是鄭福悄悄的攤開掌心,看著一整塊的點心,心中激動莫名。
他悄悄地問葛朗。“殿下賞下來的點心呢?”
葛朗使勁的一咽喉嚨。“吃下去了。”他吧嗒了一下嘴巴。“覺得比平日還香甜些!”
氣得鄭福使勁兒敲他的腦殼。“你個吃貨!”
葛朗被他敲的莫名其妙,撓撓頭心道,難道是因為他不夠吃,所以惱了自己,想完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幸好早一步下了肚子,不用分與他。
如此有茶有水,但吃完後,又無事可做。
一夥人正不耐煩間,忽見前面有人騎馬過來了,下了馬後,喘吁吁的爬進亭子道。“殿下,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
“少將軍合著公主殿下的聘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