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這世道之中,怎麼還會有看不透情仇怨恨的痴男怨女呢。善哉善哉,菩提本無樹,靈鏡卻是亦非臺。
“一切,自有天意,也就這兩日了吧,來客之中,君位最高者,便就是這孩子的引路人。”也是她宿命的開端。後頭這一句菩薩在心裡補全了,凡塵之中,又將多上一位為情成狂的執著女子。
情是苦,情是甜,情是所有一切美好的源泉,阿彌陀佛,紅塵自有痴情人,落花尚有流水恩啊。
君位最高者,菩薩的這一句啞謎其實並不難猜,天意之事,殤若從來不相信,但她卻知曉,天機是不可洩露的,菩薩之所以說話之時,從來不將之言明,就是為了讓世人明白,有些東西不可強求,凡塵領悟皆在自身。
只不過,在她想來,菩薩的後頭一句,沒有說明白,菩薩不說,她也不敢妄自揣測,既然菩薩都指明於此,想是應該是看到霏兒的面子上吧。
九界之中,除了魔君莫絕,天君麒玉,以及他們的父君之外,唯一能夠在菩薩的這句君位最高者的,只有……
即墨予漓恭敬送走菩薩的聲音穿進了殤若的耳脈裡頭,她抬起頭,眼瞳閃著璀璨的光芒,她已經猜出來是誰了。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切,還是跟著鳳綾仙子有所淵源,不過,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時候,時辰到了,自會有定數的。
又過了兩日,眼看著即墨宣宇的拜師之宴快要接近了尾聲,即墨予漓跟著連殤若倒是臉上沒有一點的擔憂之色,菩薩的那一句,也就這兩日的話,使得他們倆都全當作是將一個契機,一個他女兒拜師的契機。
正說著大殿外頭一片的喧然,連殤若微微一笑,來了,沒想到是這樣的快啊,快得,連她都忍不住一陣的心血沸騰。
即墨予漓扶著她的手臂緩緩踏出了門去,只見著她的父君東華帝君正在大殿外頭,對著一個一身墨色長衫的男子相交而談,從殤若這邊看過去,那男子的輪廓極其的硬朗,墨色長衫將其頎長的身勾勒到恰到好處,既不顯太過於冷硬,又不顯得過於張揚。
她不禁微微一笑,腰間的漆黑鍍金邊的腰帶,可將他身上的冷竣氣息減輕了不少,墨色的頭了被束在墜珠鑲銀的八寶金冠之內,更使得那在燭光下的臉色,越發的深遂,可算是來了。
離得過了,她對著司法天神追御微微傾了傾身子,“神君這次可算是來遲了一步,可得在鬼獄多待上一些時辰啊。”待上一些時辰將她的女兒收作徒弟。
眾多的賓客中,不乏有神力上層的神君天神,只不過嘛,那君位最高者,可唯有她面前的這一尊司法天神追御神君才當得。
司法天神掌管九界之中司法刑罰之職,是天地之間,唯一一位由著天意指派的神君帝位,相傳,要得司法天神的職位,必得品性剛毅公正,而且,要上得印神臺得到上天的認可才行。
自古以來,九界之中不乏有許多品性剛毅公正之人,但得到上天認可的,卻只有她眼前的這一位了。
追御,追御,性子端正,而且還多次對她施以緩手,雖則她上得鎖魂臺是他下的手諭,只不過,在此之前,可是一味地護得她的安危,就衝這樣的一位正人神君,她的女兒能夠拜進他的門下,可謂是三生有幸了。
即墨予漓看著殤若的表情,頓時明瞭菩薩所說的話,司法天神追御可不就是來客之中君位最高的麼,就連他的父君都對其讚不絕口,要知道他父君的性子可是極其的火爆的,從來不會將任何人放進眼裡。
能夠得到父君另眼相看的,迄今為止,只有兩位,唯這兩位而已,一位是他身邊的這位美麗的娘子,另外一位嘛,可就是這位司法天神追御了。
手段公正,從不徇私枉法,這一次雖則說將下諭使得阿若上得鎖魂臺,但是,身份使然,阿若又確將鳳綾仙子誅滅成灰,公正,剛正不阿,的確是有一代天神神君的風範。
“此次來得稍晚了一些,修魂使大人家的公子拜師大宴,本君想來還能討得最後一杯酒來喝了。”司法天神追御的身上,是一片的寒芒之色,但言語之中,是刻意的隱去了一點凜冽的冷氣。
整張臉湊得進看了,更顯得那俊臉之上的寒氣如歲寒之冰一般,每一個字吐出來,殤若就以為能夠化結成冰似的。
她的性子是冷清,師父的性子是冷淡,但這司法天神追御,是真真正正的冷冽,跟那一柄柄結成透明冰花的冰刀幾近相似的。
“宇兒能夠拜進伽藍菩薩的座下,也是他自身的造化,就是不知,神君的門下,可還收得弟子?”連殤若將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