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按下她!”風啟冷聲說道。
鐵方一個箭步上前,扯著那宮婢的後衣領就將她拽回來,摔在了風啟腳下。
那婢子被摔的七暈八素,捂著胸口直哼哼。
風啟的目色微涼,居高臨下的俯視,冷冷道:“你要去做什麼?”
“我——”那宮婢被他嚇的渾身一抖,忍著痛爬起來,重新跪好,還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道:“我家公主出了意外,奴婢要去向皇上稟明此事,求她為公主殿下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風啟冷嗤一聲,“當真是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奴才,寧平的人現在姑且都還沒找到呢,你就說要主持公道?這是咒著你家主子死嗎?”
那婢子也知道自己的舉動太過急切了一些,可是誰都知道風啟和繁昌公主的兄妹感情好,風啟在這裡,勢必要幫繁昌公主壓下此事的。
“我——我——奴婢——”這位二殿下發起怒來的樣子,雖然不見怎麼樣的嚴厲,但是卻有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意,叫人頭皮發麻,那婢子的眼神混亂,支支吾吾的不不敢再頂嘴。
風啟才不和她這樣一個婢子浪費時間,直接對鐵方道:“先綁起來!再拿本王的令牌去調派一隊御林軍過來,把這整個院子都先圍了,不準任何人隨意出入。”
這個命令,其實是在他人往這邊來的時候就已經下了。
且不說寧平公主的死將要牽扯出些什麼,只就今天這樣的日子,這個訊息一旦傳到崇明帝的耳朵裡,就立刻要起波瀾。
並且風連晟大婚,絕對不能觸了這件事的黴頭。
褚潯陽本來還在納悶,有人要利用三公主這麼個女人的死還能掀起什麼大的風浪來,聽了風啟的這個命令才恍然頓悟——
風連晟是一國儲君,他的婚事居然幾經波折,先是意圖聯姻西越,最後不了了之,後來陳皇后為他定了華家千金,怎又出了華城叛亂謀反的事故,如果這一次,他的婚禮上再出了晦氣——
他就絕對會成為朝臣百姓詬病的物件。
這個人,到底是要如何的為君不仁,才能引發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天譴,叫他的婚事頻頻受挫?
這個印象一旦形成,這對這座王朝以後的統治,就是大大的不利。
可是——
就算風啟的動作夠快,先圍住了這裡封鎖訊息,也就算是他可以將今天事發現場所有的奴才都滅口,可是在場的人裡面還有好些個命婦千金,但凡是有一個活口從這裡走出去,就難保這個訊息不會隨後走路。
褚潯陽擰眉沉思,也只不過一瞬的功夫,就是豁然開朗。
果然,這個時候,就聽那池塘斜對面的岸邊一陣人聲熙攘。
“咦?這裡怎麼有一個人?”
“快去看看!拉上來!拉上來!”
“呀!是三公主殿下!”
“殿下?殿下?您醒醒?還有氣,快去傳太醫,快找太醫過來!”
“那邊的幾個,快把外衫脫下來,給公主禦寒!”
……
那裡先是兩個侍衛太監在叫嚷,後面又有幾個幹練的婆子圍攏過去,藉著燈光,可以看到他們合力從水裡拖出來一個什麼人來,又用衣服裹了,在岸邊不住的晃動她的身體,那個人也似是有了復甦的跡象,隱隱的抬了抬手,有氣無力的說了點兒什麼。
褚潯陽的眸子閃了閃,重新看向風啟的時候,視線中就多了幾許玩味。
“那是——”惠嬪還有點沒能馬上清醒過來,盯著那邊看了好半天,才露出一個似是欣喜,又似是不可置信的深情來,“三公主沒事了嗎?真是謝天謝地!”
她連忙就要跑過去檢視,這時候天空中就又有幾朵更大的煙花炸開。
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
風啟似是抿唇權衡了一下道:“前面大婚的典禮就要開始了,一點有驚無險的意外罷了,暫時就不要告訴父皇知道了,等到連晟大婚之後,本王會帶著反常和寧平一起過去當向他解釋!”
惠嬪自是巴不得有人擔下這個責任,自是一口答應。
其他的命婦當中,也不是每個人都信了風啟的話,風啟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今天,他必須把這整件事一力壓下,於是緊跟著就是話鋒一轉,語氣微涼道:“諸位夫人,今天在這裡讓大家受了驚嚇,本王很抱歉,不過今天是連晟大婚的好日子,如果哪位因為受驚而語無倫次,壞了其他客人的興致,那就不好了。如果哪位還是覺得身體不適,出了整個院子,可能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