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隨從原來是聽的雲裡霧裡,但是到了後面,卻不由的陡然一驚,詫異道:“他不會對主子您——”
“他是在盯著我的,不過只是白白浪費時間而已,他是隱忍不動,我卻沒必要有任何的動作。”風啟道,只模稜兩可的回了一句,然後就話鋒一轉道:“京城方面的訊息,順便盯著就行,暫時也不需要事無鉅細的跟我回稟了。”
“是!”隨從應了,見他沒了再繼續交談下去的慾望,就拱手一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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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潯陽二人在內侍的引領下去了崇明帝的寢宮,不想卻撲了個空,把守的侍衛說皇上剛被皇后娘娘請過去了。
“定國公主,榮大公子,您二位——”那內侍面有難色。
“聽聞皇后娘娘鳳體違和,我們既然來了,也萬沒有避而不見的道理,公公看如果方便的話,就引我們過去,順便給皇后娘娘請安吧!”延陵君道。
他倒不是好奇皇后那邊的什麼動靜,只因為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能停,既然都來了,就這麼回去了,隨後再要過來一趟,他卻是不樂意了。
因為皇后中毒的事情,橫豎昨夜已經雞飛狗跳的搜宮了一遍,延陵君夫妻二人既然來了這裡,就不可能沒有聽到風聲。
那內侍略一思忖,就點頭道:“好!那二位就請隨奴才來吧!”
說完就撐了傘,引兩人往皇后的寢宮去了。
佔著身份的便利,陳皇后的寢宮和崇明帝離的不遠,中間只隔了一個不大的小池塘,上面搭建了蜿蜒的石橋,一行人過橋就到了皇后寢宮的門口。
“二位稍等,容奴才先去通稟一聲!”那內侍恭敬說道。
延陵君略一頷首,他就小跑著先進了門。
彼時令文昌就守在正殿的門外,褚潯陽隔著雨幕看到他二人嘀咕了兩句什麼,然後那內侍指了指門口這邊,令文昌看過來一眼,就轉身進了殿內,不多時便打了傘急匆匆的直接迎出門外,道:“皇上請榮大公子和定國公主進去!”
下這麼大的雨,就是崇明帝沒什麼心思接見二人,也不好隨便拿他們出氣。
“有勞大總管了!”延陵君道,扶著褚潯陽的手往裡走,一面道:“聽說皇后娘娘鳳體違和,我們就不請自來了,不知道可有打擾了陛下和娘娘?”
“大公子言重了!”令文昌道,卻是面有難色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幾人先後進了院子,還沒等進那殿裡,就聽到裡面陳皇后暴怒的嘶吼聲,“良妃你還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敢說她不是你宮裡的人?”
褚潯陽聽到這女人氣急敗壞的聲音,就不由的皺了眉頭。
延陵君明顯也是意外,和她心照不宣的對望一眼,兩人的意思都很明顯——
明明是自導自演,這個女人不會真的蠢成這樣,異想天開的想要就藉著此事扳倒良妃吧?
要知道,因為風乾和華家的事,崇明帝面子上是打了皇后的臉,所以昨夜她藉故鬧一鬧出出氣,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了,這只是他順水推舟,但陳皇后真要鬧的過了,只怕——
他就不會忍了。
因為就算是風乾設計了華家的婚事,那罪責也沒到要逼死良妃來抵命的程度。
“怪不得風連晟早就把她當成棄子了!”褚潯陽掩唇輕咳了一聲,忍不住的就想扶額——
風連晟也是不容易,居然能忍這個女人這麼久,她都有點同情了。
“卻也未必,看看再說吧!”延陵君隱晦說道,順勢捏了捏她的指尖。
兩人舉步進了殿內,還不等開口問安,迎面的主位上,陳皇后已經半碗熱茶直接丟過來,砸了跪在當中的良妃一身。
“娘娘,臣妾冤枉,我可以對天詛咒發誓,這事情若是我指使的,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良妃的臉色慘白,看著陳皇后把個茶碗丟過來,也不敢躲,只能生生的受了,一臉委屈又狼狽的神情,不住的朝主位上的崇明帝投去求救的眼神。
“你昨天不是說那個丫頭不知所蹤嗎?怎麼會今天又被人發現溺死在了你院子的荷花池裡?分明就是你做賊心虛,將人藏起來了,隨後又趁著晚上殺人滅口了!”還不等崇明帝開口,陳皇后已經怒罵道:“你這個賤人,本宮早就知道你陽奉陰違,心腸歹毒,沒想到竟然膽大包天,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就這麼巴不得本宮死嗎?”
“皇后娘娘,臣妾真的冤枉,臣妾也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兒個御林軍是去臣妾那裡搜過的,並沒有發現那個丫頭的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