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密衛心急如焚,可是看著褚琪楓那般強硬的態度也是無計可施,最後實在無計可施,只能一咬牙轉身就沿著湖岸朝冷宮方向奔去——
這裡的密道不能暴露。
如果不帶著褚潯陽這個累贅的話,他們要強行衝破宮中守衛也不是全無把握。
三個人剛剛轉身奔離,這邊褚琪楓強撐了許久,就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哥哥!”褚潯陽連忙撲過去扶住了她,慌亂的拿袖子去擦他唇邊血跡,眼中不覺的凝起一層水光,哽咽道:“你這又何苦?就算讓我跟著他們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褚琪楓自然知道她所指的是延陵君。
倒不是一定就非得要和那人爭一個高下,而是——
一旦叫褚潯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了,或許延陵君能夠保的了她平安無虞,可是這一生,就算來日他能奪了帝位,重塑一番天地出來,他和她之間,卻是再也沒有了相聚的可能。
褚琪楓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來,抬起手,指腹輕輕擦過她微溼的眼角,道:“你可別哭,現在還不到咱們哭的時候,後面還有人在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
彷彿是為了應和他的這句話一樣,他的話音才落,湖邊的石子路上褚琪炎已經帶著那隊御林軍趕到。
“人往那邊走了,快去追!”有人扯著嗓子大聲道。
褚琪炎卻在此前止了步子,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本來是追著褚琪楓一起出來的,可是因為要和皇帝交代才慢了一步,不想才一進花園,轉眼褚琪楓就沒了蹤影。
“沒事吧!”褚琪炎問道,目光敏銳的四下裡瞥了一眼。
“我二哥受了內傷,你不是要追刺客嗎?我先帶他去尋太醫了。”褚潯陽道,也沒時間和他多言,直接扶著褚琪楓往來時路上走去。
褚琪炎你站在原地目送兩人的背影,待到他兩人隱沒在的了小路的盡頭,他方才收回了視線,彎身撿起地面上掉落的那柄長劍。
劍鋒上面有缺口,說明褚琪楓的確是和對方交過手。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卻始終有種十分怪異的感覺。
人工湖對面人聲鼎沸喊打喊殺,他卻只站在這邊遙望,半分也不著急,直到那邊感覺消停了,方才舉步過去詢問結果。
*
褚潯陽扶著褚琪楓離開,本以為她出事延陵君一定會跟過來,可是走了一路也沒遇到對方,不由的就急了,建議道:“哥哥你傷的不輕,還是先去太醫院找太醫看看吧!”
“我沒事!”褚琪楓道,唇角微揚,露出的笑容略帶諷刺,“還是先回去吧,我們不回去,那人還指不定要怎樣的為難猜忌父親呢!”
方氏突然來了這麼一招,明擺著也是把褚易安給坑苦了。
雖然她的初衷可能並不就是打著恩將仇報的主意,在這件事上褚易安完全有能力把自己摘出去,但此事本身也還是會給褚易安帶來巨大的麻煩。
這個時候,褚潯陽也知道自己勸不動褚琪楓,只能點頭。
因為褚琪楓受傷,兩人就走的很慢,所以最後竟是和褚琪炎前後腳回的皇帝那裡。
彼時那殿中氣氛便是死一般的冷寂。
皇帝的面色陰沉坐在上位,褚易安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首,奇怪的是風邑竟然也沒避開這些是非,就坦然的坐在褚易安緊旁邊的位置上。
一行三人先後踏入殿中,褚潯陽的目光飛快一掃,卻沒有見到延陵君。
“陛下!”褚琪炎當先一步走上前去行禮。
皇帝的目光卻是越過他去,直接看了眼後面的褚潯陽,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明顯審視的意味。
“刺客呢?沒拿住?”皇帝問道。
“琪炎無能!”褚琪炎趕忙跪了下去,語氣凝重道:“那幾人的身手十分了得,數百御林軍出動,都未能將人擒住,反而讓他們翻牆而去,微臣已經叫人去追了。”
把人困在宮裡的時候都猶且無能為力,人都逃出去了,就更是沒有希望了。
皇帝心中惱怒,一把將手邊放著的一疊摺子拂落在地,怒斥道:“廢物,這宮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幾次三番的任由刺客出入如入無人之境,也不知道朕養著你們這些廢物都是幹什麼吃的!”
“是微臣無能!”褚琪炎並不試圖辯解,只就使勁的把頭垂下去。
御林軍並不歸他統帥,出了事其實並不需要他來擔待責任。
褚琪楓聽到這裡,便是暫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