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名奇妙?”被雷恩的話語激怒的凌雨猛地轉頭看著他,眼神中帶著委屈與憤怒,“明明都是你的錯,你卻來說我莫名其妙?”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依然緊緊抓著凌雨的胳膊,雷恩皺眉看著一臉怒意的凌雨,他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所以他才沒有說出那句“對不起”,如果不是他的錯,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那三個字。
“好,你沒錯,是我錯了,是我無理取鬧行了吧。”甩開雷恩的手,凌雨跑上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什麼嘛,明明是他不對,卻又反過來說她的不是,雷恩那個大壞蛋。
看著面前緊閉的門,雷恩有些生氣地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也不知道凌雨到底是為什麼而生氣。從一個星期前開始她就不跟自己說一句話,就連想要弄清楚原因都是不可能的,一直以來他都包容著她的任性與小脾氣,那是因為他知道原因,而這次他是真的力不從心了。
一個多星期前?雷恩突然想起來,好像從那個莫名其妙的女生遞給自己一封信後,凌雨就不再跟自己說話。有什麼東西自腦海中一閃而過,快的讓他無法抓住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最後他還是不知道凌雨是因什麼而生氣。
最終,雷恩還是決定妥協,再次來到凌雨的房間,抬手敲門,門卻應聲而開。雷恩看到的是有些昏暗的空無一人的房間,尋遍整棟房子,他都沒有找到凌雨。
意識到凌雨再次離家出走,雷恩連外套都沒有穿就跑出去,在門口遇到了剛回來的泠月與幸村精市。
“怎麼了?”看著雷恩一向冷靜的臉上流露出些許慌張,泠月不禁皺起眉頭,只有凌雨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情,不會是她又出什麼狀況了吧。
“小雨不見了。”看到因自己的話而冷下臉來的泠月,雷恩略微低頭,是他的疏忽,如果一開始他就道歉的話,事情也不會演變到現在的樣子。現在天已經黑了,她又那麼怕黑,他可以想象出凌雨獨自所在未知的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樣子。
“立刻去找,如果小雨出了什麼事,你應該知道後果。”
“是。”雷恩立刻轉身去找,如果凌雨出了什麼事,不用別人,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明明知道她的性格,自己卻偏偏跟她一起任性,明明知道只要自己說聲“對不起”一切就都解決了,卻偏偏不說。
看了一眼遠去的雷恩,泠月轉身看向身側的幸村精市,“抱歉。”說著,她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等一下,”幸村精市順手拉住她,在她疑惑的看向自己時,說道:“我也幫忙找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看著一臉認真的幸村精市,遲疑了一下,泠月點點頭:“麻煩你了。”
三人分頭尋找,直到天完全黑下來依然沒有看到凌雨的身影,抬頭看了一眼有些深邃的夜空,泠月那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焦慮,慌忙向馬路對面走去。
一側疾駛來一輛汽車,急促的喇叭聲與刺目的燈光讓泠月在馬路中央停了下來,抬手遮住了眼睛。隨即感到一股力道將她拉開,被緊緊地鎖在那人的懷裡,清爽溫暖的氣息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看著失神的泠月,幸村精市有些生氣,“你怎麼可以突然在馬路中間停下,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剛才看到她焦慮向馬路對面走去,卻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在馬路中間停下,如果不是他及時拉住她,估計自己現在應該在送她去醫院的路上了。
“抱歉,”離開幸村精市那過於溫暖的懷抱,泠月抬手捏著眉心,“我先前沒有注意到那輛車。”
“下次小心一點,”看到泠月那疲憊的神情,幸村精市抬手拂開她臉側的髮絲,“不用著急,一定會找到的。”
雖然輕應了一聲,但是泠月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焦慮,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凌雨對黑夜有著深深的恐懼,這讓她怎麼能不著急?
看著已然失去平時的冷靜與淡漠的泠月,幸村精市再次開口說道:“這樣找下去也不是辦法,小月知不知道小雨經常會去哪裡,或者說周圍有沒有對小雨來說很特別的地方?”
“小雨才來日本不久,不可能有……我知道她在哪裡了。”突然想起了什麼,泠月立刻向一個方向跑去,看著她那慌張離開的背影,幸村精市追了上去。
離去的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處角落裡的人,略微有些駝著的身影被燈光反射到身側的牆壁上,銀白色的碎髮被夜風拂亂,墨綠色的眼眸帶著不明的神色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