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怎麼還在生氣。”
“你就不能不理這些事嗎?為什麼非要做黃懷玉的鷹犬呢?”朱翦掙了兩下,沒掙脫,慪氣的話脫口而出,眼中流露出的是厭惡之色。
朱翦的眼神象利刃一樣,刺痛了杜清澤的心,他突地放開了摟著朱翦的手。“我不是黃懷玉的鷹犬,我也姓黃!黃懷玉是我的二叔。”
朱翦定定地看著杜清澤,一時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杜清澤複雜地看著朱翦,對朱翦說:“二叔現在身體很不好,熬不了多久了,無論他曾經做過什麼,他也是我的親人。我不能放下他不管。在這種時候,我不可能答應你的任何要求的。”
“清澤,要不你勸說你二叔,把隊伍解散了”
“二叔最大的心願就是顛覆了你們朱家,即使他不能親自做到,也要扶持個傀儡,這就是他為什麼和你三哥結盟的原因。就算是他要死了,也不會放棄這種想法,現在他就想我繼承他的衣缽,繼續與你父兄做對。”
“若是黃懷玉去世了,你是否會願意解散了這支隊伍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許你自作主張!”
“即使他是我朱家的仇敵,但是他是你親人,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就算要做什麼,也堂堂正正,明明白白!”朱翦有點惱火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紫藤,這世上的事並不是每一件非黑即白,我不解散這支隊伍,就是與太子做對,朝廷不會放過我;就算是我有心解散了這支隊伍,我也無路可退,首先你三哥絕對不會放過我的,就是太子也要顧忌到手足之情,殺我滅口。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無論降與不降,只要你三哥不是明著來,太子都會有所顧忌,只會拿我們開刀,先剪除了他的羽翼。
就算是我從未與你們朱家任何人結過盟,等朝廷騰出手來,都會剷除我們的。
紫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我們什麼也不是,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知道嗎?”
說這話的時候,杜清澤少有的流露出濃濃的悲傷。
“清澤,只要你願意解散了隊伍,我就可以幫你!”朱翦拉住他的手,衝口而出:“你解散了隊伍,我就對太子說你是我師兄,是我讓你打入平隸賬下做內應,為的是兵不血刃,避免了生靈塗炭。我不會把你的身世告訴任何人的,清澤,你相信我!”
靜靜的小院內,黃懷玉大發雷霆,他砸碎了觸手可及的所有東西,捂著胸口喘息著:“去,把杜清澤給我找來!”
為黃懷玉煮茶的丫頭繡線,遲疑了一會兒,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杜清澤匆匆趕到。他看著滿地狼藉,皺了皺眉頭,又連忙走到黃懷玉身邊,輕輕拍著他背:“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惹老爺不高興了!”他抬頭了聲音,厲聲問道。
“他們誰都沒惹我,就你惹我了。”黃懷玉開啟他的手,怒不可遏的罵著杜清澤。
“我倒沒看出來,你長本事了,居然為了朱家那丫頭放了楊少棠。我在你眼裡還算什麼?你現在是不是還想著我趕緊死了算了,我死了你就可以解散了隊伍,徹底投靠了太子,跟朱家那丫頭雙宿雙飛了。清澤,你真以為朱翦能保得了你?告訴你,你若抓不回楊少棠,你若敢散了隊伍,我就抓了朱翦,拿她祭旗!這裡還是我的天下!”
“二叔,我沒有放走他們,我不過是……”
“滾!”
杜清澤還想說什麼,卻被黃懷玉粗暴地打斷了。
朱翦心神不寧地坐在屋內,睡意全無。繡線剛才慌張地叫走了杜清澤,她一面擔心杜清澤受到黃懷玉的責難,一面又擔心聶晏等人的安危。這個夜,她過得疲憊不堪。
她一直在心裡暗暗算著時間,離聶晏等人逃出去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現在前面還沒有任何訊息傳來,可是杜清澤又被黃懷玉叫走。
她的心裡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她終於走了出來,走到杜清澤的院落外等著他回來,她從未象現在這樣心神不寧。
自從來到這大漠,自從再見到杜清澤,自從聶晏認出了自己,一顆心生生地被撕成了兩半。
過了好一會兒,杜清澤來失落地走了回來。看到他的樣子,朱翦知道他一定受到了黃懷玉的責罵。朱翦不想打擾他,悄悄地轉回了屋子。
遠遠地,杜清澤就看到了朱翦的身影,看到她在自己屋前等著自己。
“她終究還是關心我的。”杜清澤低沉的心中湧起一絲淡淡的甜蜜。
朱翦回到房中正要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