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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看著一張張青春的臉龐和各款制服,我只能在心底吶喊……

真是……太有愛了…… 日語老師說,“是wa da xi wa。 ”不是,“wa ta xi wa。”

日語老師說,“是kong ni ji wa。”不是,“kong ni chi wa。”

日語老師說,“你給我重背五十音圖!”

以上對話出現在季瞳在上杉家混足了一個星期,逼走了上杉橋樹為她請的三個日語教師,眼看又將氣死一個之前的時刻。那溫文儒雅佩戴眼鏡的年輕男大學生原本本著我收了高額的聘金哪怕她再笨再頑固我也得耐心教導的原則,卻在季瞳皺著眉毛對他說出,“我……我會背啊……可老師你也知道……當平假名混入單詞和語句,它得音變啊……音變的部分我偏偏就是搞不懂,總覺得好麻煩多此一舉……反正我說的你也聽的明白不是……所以何必這麼辛苦呢。”後全部推翻,再也無法剋制住掀桌子的慾望,將一整摞的書“咚”的摔在地上,揪著頭髮佛袖而去。

他的背影如此蕭條,讓季瞳不僅替他受了挫折的心難受,當然這丫的罪魁禍首除了難受之餘還有一絲僥倖,裝的苦大仇深地轉過身將書一本本的撿起來,捧在手裡著看了半晌,自言自語地說,“這不能怪我,是他們先勾起了我初學日語時的慘痛回憶。”說完把書向後一拋,書本們便準確無誤的親吻了米黃色的床單。

當季瞳還是連五十音圖都不認得的十八歲花季少女時——這邊指的是真正的十八歲。她就為了更輕鬆的看她心愛的動漫和二維人物選擇了去學習日語。報名費貴的讓她腸子都糾結,跟著一幫比自己大的哥哥姐姐甚至叔叔阿姨念'あいうえお'。開始還比較有新鮮感,也會認真看書,但當五十音全部默完逐漸深入單詞和句型時,季瞳的惰性便完全跑了出來,常常對著複雜到人神共憤的動詞變化哭天搶地。她捨不得犧牲掉啃西瓜看動畫的時間,光榮的吊上了車尾,當別人能讀下整篇課文的時候她連基本的音變都沒記住,她學著越來越費力,越來越跟不上,老師一個眼神掃過來她能嚇的出一腦門汗。但考慮到媽媽丟下了幾千塊錢,季瞳還是沒能中途放棄,就死命咬牙靠著毅力撐過去。暑假完畢,瘦了一圈的季瞳對天發誓她這輩子都不要再去學什麼日語了,哪怕對某某某再有愛也一樣。可偏偏這節骨眼上她媽媽的一席話又吊足了她的胃口,她說,“你阿姨在日本的生活穩定了,也開了店,你不是很喜歡哪兒嗎?大學畢業後,要不要去見識見識?”

她沒能經住這誘惑點頭答應,於是整整三年再也沒能擺脫掉日語的噩夢,其實一般人用個一年就足夠了,她卻光考證書就失敗了七八次,誰讓她在兼顧吃喝玩樂的同時還談了場戀愛,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

季瞳對日語的怨念來的不是沒道理的,至今她還深刻的保留了那份關在家裡兩個月,睜眼習題閉眼聽力就為了順利考級痛苦。

房門被人敲響,讓呈現大字型倒在沙發椅上的季瞳一個激靈,趕緊爬起來整理頭髮清咳兩聲,壓著嗓子說,“請進。”

既然做了上杉瞳,就得有上杉瞳的樣子,儘管她不曉得上杉是不是大家閨秀的模樣,但想來也不會比她還差了。想至此季瞳正襟危坐,將雙手擺在腿上斜著屁股迎接來人。

“小姐,已經到晚飯時間了。”

推門進來的福井阿姨畢恭畢敬的說,季瞳對她的態度實在不能適應,經過這兩天的觀察,她發現上杉橋樹還真的是低調,明明是如雷貫耳的藝術家卻只安排了這麼一個人來打點家裡的雜物活。她很敬佩這福井阿姨,聽說她死了丈夫又膝下無子,從三十歲就跟著他爺爺了,每天從早忙到晚重複這幾件事,依然可以溫和的一塌糊塗,就好像沒有脾氣似的,季瞳想到了自己的媽媽和手冢彩菜,胸口一股酸澀的液體直入大腦。她起身,走到福井阿姨身邊,笑著對她說,“辛苦你拉,你做的飯特別好吃,我想到就餓,我這就下樓。”

一席話逗樂了福井阿姨,看她的眼神更愛憐了幾分。

魚香肉絲,宮保雞丁,香菇菜心,木須肉,冬瓜蝦米湯……

季瞳一坐飯桌眼睛都曾的冒光。

全部都是中國人最常吃的菜啊,全部都是她想念已久的菜啊,特別是那個湯,連手冢彩菜都做不來的湯……只有天知道她想了多久。

“好吃麼?”上杉橋樹淡定的將青菜喂入口中,撇了正盛第五碗湯的季瞳一眼,喜笑顏開。

“好吃!”狼吞虎嚥顧不得形象,貌似她一遇上吃的就沒形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