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清心。”
詹湛給方駿講這些的時候,方駿一直悶著沒說話。詹湛講完這些眼淚汪汪,方駿說:“你走吧,你看我這個樣子,不是臉上有傷不好見人,而是*的自己沒臉見人。”
詹湛恨恨地說:“你後悔了?”
方駿說:“這算什麼回事,能不後悔……”
詹湛說:“你們男人都一樣,得了便宜還賣乖。”
方駿最討厭她這副腔調,每次都說讓男人佔了便宜,其實誰也不便宜。那天他臉上帶著傷痕,總覺得周圍的人在盯著自己,想早點結束談話,回家裡去,另外安琴的離開讓他魂不守舍,總覺得該馬上找到安琴解釋解釋。偏偏詹湛像祥林嫂一樣地訴不盡的苦,他哪有心思聽啊。
詹湛看到他滿臉的青紫,有些心痛,想伸手摸摸,被方駿一手擋開,詹湛近似哀求地說:“你不要和這個女人來往了好不好?我就不知道她有哪點好!這種所謂有文化的女人還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樣,你是不是在追求一種風雅?她要是高貴也就不會和你上床了。”說話的時候,她的食手在離方駿臉不到半尺的地方指指點點,一副教訓的派頭。方駿頭向後仰,望著詹湛那張因為憤怒而有些變形的臉。
在這種大白天說到上床,好像把人的衣服都脫光了示眾一樣,方駿尷尬極了。加上因為激動,詹湛的嗓門有點大,有人回頭關注他們了。
方駿左右看看,不耐煩地說:“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頭痛,我想好好睡睡。”
詹湛說:“那我陪你回去。”
方駿把喝茶的錢摔在桌子上,沒好氣地說:“回去幹什麼?屋裡邊還藏了一個!”
詹湛站在那裡愣了一下,明白方駿在氣自己,終於忍不住扯開嗓門罵道:“方駿,你*不是玩意兒。”說著搶先幾步,在方駿的前面出了茶館。
方駿摸摸臉上的傷,無所謂地跟在後面走出去。門邊一個門童抿著嘴在笑,方駿說:“笑個屁,沒見過被*的女人啊!”那天談話後方駿以為自己和詹湛算是扯清楚了。一輩子真這麼讓這些女人鬧著也不是辦法,和安琴在一起的那些清心的日子燃起了他對婚姻大事的星星之火,然而老天總是不作美。
今天詹湛在方駿的辦公室看到安琴,其憤怒勝過那天在樓道拐角時的程度。第一句話就是:“你叫這個女人滾開!”
方駿心裡無名火起。他和詹湛在一起的時候,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的趾高氣揚,有時候她會在幾分鐘之內變幾次臉,一會兒溫柔嬌媚,一會兒火熱辛辣,一會兒尖酸刻薄,一會兒蠻不講理。
方駿壓住火氣調侃地說:“怎麼,打定主意嫁給我了?”
詹湛嗓音有點變調地說:“我要你叫這個女人滾!”
“你的意思,我這輩子就該當和尚……”方駿一點不畏縮地盯著詹湛的眼睛問。接著他嘲諷地輕輕一哼:“你們兩口子在床上練柔道,我在一邊敲木魚,你睡得安穩嗎?說不定跟著那木魚的節奏幹那活,趙越還會更欣賞你呢。”方駿還是繼續嘻破笑臉地開著玩笑。
詹湛搡了方駿一把,狠狠地說:“我讓他欣賞我,還不是為了你!”這句話像重磅炸彈一樣讓方駿腦子嗡地一聲響開了,他想著那天捱打的事來,心裡無名火起。
他一拍桌子站起來說:“夠了,老子早就膩透了,去*,你們兩口子不就是有幾個錢嘛,真*上臉了。”
詹湛一下子驚呆了,她看著方駿,一張臉扭曲得變了形,牙齒咬得格格響,好半天才透著涼氣地說:“好啊,你有種。有種就不要脫褲子!老孃在你身上花的錢論次數每次不止八百吧?”詹湛曾經也聽方駿說過那穿黑背心的經歷,往幾天她拿這事開玩笑,兩個人是一笑而過,今天這麼冷冷地一講出來,簡直是在方駿的臉上扇了個大耳光。
方駿從奚落人者變成被奚落的物件,血一下湧上臉頰,他站起來,指著門外說:“滾,給老子滾!”
詹湛輕蔑地一笑,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說:“你小子也只值八百。你定個時間,召開董事會,我要撤股。”
方駿和詹湛的爭吵聲,至少這一層樓的幾個辦公室都可以聽到。安琴和營銷科長對面辦公桌坐著,正在看廣告公司的預算報告,兩個人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若無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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