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一次搞美展,姜小蘭也去了,她緊跟在羅澤父親的後邊,簡直是一步不離,那時候她還沒有和羅澤的父親同居,人們只知道姜小蘭是羅澤父親的女弟子。
姜小蘭是哪種漂亮?是妖,羅澤說得對,她樣子太像張曼玉,眉毛眼睛無一處不妖,說話動作都比一般人慢半拍,從後邊看她,看她慢慢慢慢把頭轉回來那一下,真是妖到骨子裡,看她把目光從這幅畫兒上轉到那一幅畫兒上,眼波是脈脈的流轉,真是媚到骨子裡。
那一次安琴差點因為姜小蘭和羅澤在那裡說話而動起氣來,及至到了後來。姜小蘭和羅澤的父親住在了一起,安琴才放下心來,心裡又慶幸。
就是那次,安琴只遠遠看到了羅澤父親的一個後影,不知為什麼,她沒有勇氣過去和羅澤的父親說話。羅澤的父親羅寒鬆氣派太大,走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著一大幫學生,讓你擠都擠不過去。他來看兒子的畫展,卻戴著墨鏡,在每一幅畫前都只停一下,他看畫兒的速度太快,很快就離開了展廳。
安琴收拾完了自己,把墨鏡又戴上對著鏡子看了看,她覺得自己這樣還可以。
安琴坐計程車去了學校,學校的外邊現在開了許多小商店,車一到這裡就總是堵車,在車上,安琴看到報社王波的姑娘早就在校門口等著了,正站在那裡左右張望,這是個大高個兒姑娘,可以看得出為了這次試講,這姑娘精心打扮了一下。
雖然很用心打扮自己,看上去卻一點點也不過分,上衣是淺黃色帶淡綠碎花的那種半袖,下邊是一條黑牛仔褲,長長的頭髮不經心是看不出染過,黑之中有紫的光澤,在腦後挽了一下,用深紫色的綢帶兒,看上去特別精神。看到從計程車下來的安琴,報社王波的女兒馬上朝這邊跑了過來,應該是有人教過她,她開口就叫姐,安琴不喜 歡'炫。書。網'別人叫她姨姨。
安琴告訴王波的女兒學校這邊自己都已經安排好了,要她放心好好試講,不要心慌,但是要把握好時間。
這天上午,安琴就一直待在學校裡,戴著那幅墨鏡在學校北樓聽試講,這天一共是三個準備應聘的大學生試講。學校旅遊系聽這次試講一共是五位教員,因為等待安琴,系裡把試講的時間往後推了推。
人不多,分散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裡,教室裡有濃郁的玫瑰的香氣,讓人覺著晚春畢竟熱鬧,而且熱鬧的有些膩,教學樓的外邊種了許多玫瑰,都是白玫瑰,是美國品種,正開得如火如荼,白玫瑰的好處就是晚上也可以看,白花花的,紅玫瑰就不行,晚上看上去黑乎乎的。試講的時候,王波的姑娘有些緊張,口齒雖然還可以,但講話頻率太快,四十五分鐘的課不到半個小時就講完了。試講完,王波的姑娘看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表,吐了一下舌頭。
聽試講的時候,安琴打了一會兒盹,雖然戴著太陽鏡,還是被旁邊的人發現了,輕輕推了一下她。安琴馬上讓自己裝出正在聽講的樣子,用手往後捋了捋頭髮,她的頭髮長了,她想應該去做一下頭髮,改變一下發型,把頭髮弄得短短的,精神一點。
這個夏季,流行那種短髮,短髮的好處就是會讓人看上去更年輕一些。安琴現在總是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像是醒著,醒著的時候又像是睡著。
中午十一點半的時候,安琴的手機響了,安琴激靈了一下。手忙腳亂地從提包裡取出了手機。開啟卻有些失望,電話是朱小旗打過來的,問試講的事。因為在辦公室裡,安琴小聲告訴朱小旗試講比較順利,但試講實際上不起什麼決定作用,第一次講課誰都不會那麼出色,學校接收不接收主要是看校領導那邊的意思。
“我這邊沒問題,系裡拿意見我會說話。”安琴對電話那邊的朱小旗小聲說。
“王波那邊想打點打點。”朱小旗在電話裡說。
“讓她自己定,現在是什麼世界,錢的世界。”安琴忙捂著手機去了走廊。
“需要多少個數?多少?”朱小旗說他不清楚學校的行隋,得打點多少?
“我怎麼會知道?”安琴也不清楚,這種事情她怎麼會清楚。
“打聽一下好不好?”朱小旗說:“安琴你畢竟是在學校。”
“我問誰呢?”安琴真是不知道自己該問一下什麼人,這種事又不是公開的。
“到‘永來飯店’吃飯吧,雅間已經訂好了,到了飯店再說,好不好?”朱小旗在電話裡說:“最好多叫幾個人,把有用的人都叫上。”
“不行不行。”安琴馬上說她中午有事,她輕輕用一個手指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