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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的人擊中。來的人便是“問君”裡的何所思。他的“化骨鐵沙掌”把“生涯三變”各個擊破,瞬間已經切斷了進入地道里的人的後路。

天牢,是索凌遲的地盤。他對天牢四面的所有環境、人文的變化了如指掌。司空鶴帶領“魔崖”裡的人要以挖地道的方式進入天牢這件事,早在司空鶴的掌控之中。他已經布好了網,只等這群毫無察覺的熱血漢子往裡鑽。

容蝶衣等在地道的出口,對於她來說,時間如同凝固了一般。終於,褚老大跟司空鶴重新出現在外面的水牢裡。褚老大背上還負了一個人,獄卒打扮,頭軟軟地垂著不出聲。容蝶衣一急,自那個洞裡刷地翻出去,急促地問:“找到納蘭公子下落了麼?”司空鶴把中指豎在唇上,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容蝶衣噤聲。褚老大把身上的人放在牆角,中指在他胸前“他——死了?”唐少先生渾身一震,手裡握著的上好西湖龍井茶也潑灑出來。他猛然立起,大力地抓住面前這青衣小廝的肩頭急促地追問道,“什麼?你說——月亮叔他已經死了?”見這小廝強忍住肩頭的痛用力地點頭,他才頹然坐下,將細瓷杯子向身邊桌上重重一頓,那杯子應聲碎了,茶水濺出來,弄得他滿袖、滿身都是,可他渾然不覺。

“唐吻,你告訴我,他是、如何……死的?”良久,他才黯然吐出這一句。他剛剛自權相身邊退下,便得到了這個晴天霹靂般的訊息,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

“據屬下觀察唐月亮身上的傷痕似乎是——”唐吻停了口不語。此時他們都在權相蔡京府邸左面的賞花別院,四面都是權相的人。“嗯?”唐少先生怔了怔,一瞬間已經明白了唐吻的心意,拂袖道:“我早就屏退了左右,你放心說吧!”

“月亮先生身上的傷似乎是畫派門下的‘信筆亂塗鴉’下的手,這一點是屬下最猜測不透的,所以趕回來報告公子!畫派是相爺的人,怎麼會突然跟月亮先生火併?更何況,以畫派傾堂之力,恐怕也非月亮先生敵手——一切……”唐吻再次閉口,他不是個多話的人,見唐少先生已經陷入沉思,他靜靜地立在桌前,不動,也不語。

“嘿!是有人嫁禍給畫派的吧?”唐少先生冷笑起來。他雙手握著那個細瓷杯子,凝神向著簷外。太陽已近正午,他身上猛地起了一陣燥熱:“唐吻,月亮叔死之前的訊息,你知道多少?”唐吻搖頭,慚愧地道:“公子,屬下只是盡心盡力地盯著蝶衣堂劫囚車這一件事,待痛快大街那邊的戰事稍作了斷,便火速退回。太白居一戰,屬下只看到了結局——”唐少先生介面:“而且是個經過偽裝改造的結局!”他在納悶:“是什麼人,故意偽造出這種挑撥自己跟權相關係的現場情況?並且,其偽造手法竟然如此拙劣?”他輕輕搖頭,滿腹不解。

“是蝶衣堂的人?不會,她們為了救人,血戰痛快大街,自顧尚且不暇,又有何餘力佈置這個無聊的陷阱?”現在,他關心的是“信筆亂塗鴉”的下面覆蓋著的傷痕到底是什麼樣的?“唐吻,依你看,目前在京師裡,誰能殺得了月亮叔?”他的眉重重一挑,似乎在滿地迷霧裡發現了某些蛛絲馬跡,殺死唐月亮的兇手應該就隱藏在迷霧後面。失了唐月亮,如斷唐少先生手臂,他感到心底裡正有熊熊的火壓抑不住地往上燒著。

唐吻眨了眨眼睛,他只有十五歲,唇邊的絨毛還沒長全,所以當他眨眼睛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幼稚可愛,連帶著腮上的一對酒窩也盛滿了微笑:“公子,能單打獨鬥殺得了月亮先生的,首推風雨不動侯諸葛先生;其次,天牢裡的‘活閻羅’索凌遲雖然還沒有正式公開出手,可他的武功之深,恐怕是不動則已,一動驚天,他也能算上一個——我以上說的是指在今天這種形勢之下有可能跟月亮先生動手的物件。”他很聰明,絕不多說一句廢話。諸葛先生跟索凌遲是最有可能出手破壞唐月亮計劃的兩個人,雖然那兩人的立場跟理想不同,可他們的實力都在唐月亮之上。

“僅此而已?”唐少先生對唐吻的回答並不滿意。琴棋書畫四大派,其實力絕非他們表面上那種弱不禁風的模樣。這“信筆亂塗鴉”殺死唐月亮的偽裝假象後面,誰又敢肯定沒有另外一個更大的陰謀被假象後面的假象掩蓋。唐少先生這一瞬間突然感到腦子裡猶如亂麻纏繞,理不出個頭緒來,猛地頭腦一混,幾乎要壓得他頹然放棄一切鬥志。

驀地,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自院子裡傳來,有個柔和的聲音叫道:“唐少先生,相爺來訪——”唐少先生猛然清醒過來,舉步出迎,已經見身著便裝小帽的權相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權相面容一整,腳下放緩,又恢復了氣定神閒的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