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致上還是不喜歡,故而當年讀完就束之高閣,從沒想到有翻開重閱的一日。漫不經心,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依舊不甚喜,卻越看越悲涼。
真實世界那裡來找一個黃玫瑰,一顰一笑都能讓人拋卻身家性命,錦繡前途來愛上一生一世。那種虛無縹緲,於雲端飛馳的愛的感覺——不是瀟灑之極的人無法欣賞和效仿,更多的我們也不過是在固定的時間仿效身邊的人找個談得攏的人來愛而已。
想到這一層,立刻給阮大偉撥電話:“阮大偉,昨天你要好好考慮的事情我已經想清楚了。”什麼考慮,決定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覺得你說得挺好,就這麼辦吧。”
“菲菲我也有事要和你說。”電話那頭頓了頓:“我辭職了。”
“行啊,這段感情我也想要低調處理。這樣也挺好,不用八小時內外都互相看著,早晚審美疲勞。”後來阮大偉告訴我,有某科技新貴給他丟擲橄欖枝,底薪起就是二十萬。
人往高處走,再說在報社阮大偉根本就是虎落平陽。
而無處可去的我只能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第二天上班順便銷假,被迫對著秦臻一張霜寒冰凍如同西伯利亞平原的臉陪笑。“顏菲菲,把你手頭工作和A交接一下,同事不夠事情做了會叫你。”連貶十三級,成了一文不名的燒火丫頭。遊手好閒最後被髮配到資料室工作。
阮大偉來接我下班,彼此第一句話就是:“啊呀,臉色不錯。”說完卻突然覺得尷尬,臉上浮起小紅暈,還桀桀地笑著。
一起討論晚飯地點。阮大偉說他認識個做粥的地方把煮的東西特別好吃。“那米粒光燦燦地一顆一顆,都熬化了~特別好吃。”
我冷笑:“那店主是否叫老麥?”
他一愣:“不是,叫大麥。”
我連連擺手:“還是算了。就算西太后的全副儀仗抬我去吃我也不幹。”
“幹嗎不去,又不是要毒死你。”
我撫著心口心有餘悸:“阮大偉你是不知道。就前幾個月我和他去吃飯的時候,不當心叫了燕窩魚翅吃。後來作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來和我訴苦說那麼多山珍海味你們不用偏偏惦記著燕窩魚翅幹嗎?知不知道底下有讀者抗議說這是抄襲某位言情天后的經典橋段。還扔給我一本書,叫我好好學習學習。”
“這和我們吃粥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你不是說那粥的米一顆一顆熬化了特別好吃,店主還叫大麥?告訴你,那書裡面還真有這麼一段!我是被作者折磨慘了,還是不要算了~”
阮大偉聽到此處也覺得恐怖了:“要不我們去吃麥當勞?這樣總可以了。”
我搖頭:“現在物價漲得多厲害啊,還是買東西回去自己煮算了。”
阮大偉喜滋滋地把腦袋湊過來:“菲菲,還挺賢惠的。”
“別高興的太早,吃飽了是要回答問題的!”
去超市買東西的時候沒節制住,一邊推手推車腦子裡就浮現起不久之前的借宿之夜阮大偉空空如也的冰箱,一雙手控制不住地這個拿些那個拿一點。偏偏旁邊還有人煽風點火:“沒關係,隨便花~反正最後都是吃到我肚子裡。”
最後給阮大偉煮了肉醬意粉搭配微波爐半成品烤雞,自己則是清粥一碗。看著阮大偉吃的開心,已是如己身受。
“菲菲,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說吧,誰叫我是吃人嘴軟。”“那好,我也就不迂迴的說了。可能有些表達讓你不舒服,別見怪,我也沒有那麼多心思。”我捧著紅茶若有所思:“阮大偉,其實我覺得我整個人每個方面都很普通,所以雖然幻想過無數男人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美夢,可是從來沒有當真。但是最近的一連串事件讓我感覺很疑惑。我不知道該怎麼下定義——或者說只是很正常的社會問題。是我反應過激了?”
阮大偉一雙手握住我的,手心乾燥而溫暖。我低著頭一字一句:“你也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我想問你‘你為什麼會對我有好感’這個問題,拜託,不要覺得我沒有禮儀,不知進退。”
他卻沒有回答,寂靜中我的聲音也低下去:“如果不方便說,就當我沒有問好了。我不介意。”
鼻子被若有似無地颳了一下,接著是頭髮被揉了一把:“顏菲菲,你真的不記得了?”
“啊?”
“你真的以為我們是面試那次第一次遇到嗎?”
“難道不是嗎?”
阮大偉一臉輸給你了的表情,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