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疼惜,她不相信所謂的巧合,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文焱翻過身子直勾勾地看著方惋,終於是有點緊張了:“你別亂來啊,我爸經不起那麼氣他……”惋想越她什。
方惋將手機捏在手裡,裝作撥號的樣子,果然,文焱臉色變了。
“喂,別打!”文焱一把將手機奪過去扔在枕頭底下,看向方惋的目光裡滿是無奈:“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真是的,女人太聰明不是什麼好事!”
方惋才不管那麼多,她聽文焱這口氣,頓時來了精神,先前的黑臉一下子轉變成笑顏如花,爬上床來挽著文焱的胳膊,細聲細氣地說:“你是承認杜伊航那個影片跟你有關了?快說快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方惋眼裡亮亮的神采,讓文焱心頭驀地顫了一顫,這女人真是奇葩啊,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是她會慌張害怕的?恐怕難……
文焱見事已至此還,他也不再隱瞞,不用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俊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我只是小小地懲戒了他一下而已……我在手裡下載了一段音訊,是那種打碎盤子玻璃的聲音,然後我跟蹤了杜伊航,知道他在某個時間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我再給自己臉上沾一圈假鬍子,就那麼從杜伊航面前走過去,但是我的手機卻把音量調到最大,播著我下載的那段音訊。我只是賭一下,並沒有完全的把握會成功……可是效果還挺不錯,杜伊航在聽到碎盤子的聲音之後,躁狂症發作了,他也能識別出就是我身上發出的聲音,所以他打了我。”文焱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讓方惋睜大了眼睛,驚詫地看著他,她想不到他居然是早就策劃好的,她以為頂多是文焱無意中遇到杜伊航……
“我是刻意背對著監視器的鏡頭,在杜伊航打我的時候,我也沒還手,因為我一動手就可能會被監視器拍到,我只是抱著頭蹲下去,呼救,然後保安來了,他們拽著杜伊航,我就趁那個空隙溜了……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文焱這回出奇的老實,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但其實他心裡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忐忑,他不知道方惋會怎麼看待他,會認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嗎?會認為他違背了警察的職業操守嗎?
方惋怔怔地望著文焱,使勁睜著眼睛,眸子裡氤氳的霧氣越來越多,胸臆裡那股酸脹感不受控制地往上冒……這個男人,他竟然能為她做出那樣的事情,真是真的嗎?被他呵護的感覺真好,暖暖的,好像冬日裡的太陽般包裹著她……
“我……我……你……”方惋蠕動著嘴唇,情緒有些激動,不知道要怎樣表達對他的感激。
文焱被她這對紅通通的兔子眼給煞到了,忍不住心裡一動:“你不用太感激我,我可不是為你打抱不平才會這麼做的,我只是不想讓杜伊航繼續在外邊逍遙快活。杜家為了所謂的顏面,沒有讓杜伊航停止在外界的活動,他最近還是照常在舉辦演奏會……在他的躁狂症沒有康復之前,他是不適宜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的,他的病一發作就可能傷到別人,他是一顆隱形的炸彈,誰踩到誰就會遭殃。把他的事抖出來,至少可以讓一些經常接近他的人產生警惕,也可以讓杜家迫於輿/論的壓力而讓杜伊航接受全面的治療,暫時離開公眾的視線,這對他自己,對社會,都是一件好事。”
方惋仰著腦袋,微微點頭,文焱說得沒錯,可他真的就沒點私心想為她“平反”?這個問題,方惋始終問不出答案。
“文焱,你怕不怕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啊?你自己想沒想過,你的做法,是否可取?”方惋很是認真地看著文焱,她知道他是個堅持原則的人,這次的事,他內心會矛盾,會難受嗎?
文焱一聽,先是愣了愣,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頭,墨眸裡暈染出深濃的黑:“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實上次我們一起去給杜伊航蓋麻袋的時候我就有懷疑過我們是否做得正確,但現在我想通了,這世界上的事,對與錯,有時是取決於看問題的角度,如果法律能制裁杜伊航,我們也用不著做後來這些事,當現實充滿無奈,而我們又不能說服自己麻木地活下去,那麼,採取一點迂迴的戰術,未必就是錯的。起碼我們做的事有分寸,沒有走極端,也沒有傷害到無辜的人,只是讓壞人罪有應得,杜伊航沒能得到司法的審判,但他將會被輿/論裁決,我們不需要對誰有所交代,只要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心中那一杆正義的小紅旗,這就足夠了,不是嗎?”
方惋愣住了,反覆咀嚼地文焱的話,她眼裡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閃亮的光芒,笑容又甜了許多:“以後像這種背地裡耍陰招的事,能不能也算我一份兒?好歹咱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