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兩個人，誰都沒有發現旁邊有一道溫溫的視線一直注意著他們這邊。

其實從剛剛葉慧和李志恆倚在欄杆那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過來了。看著那個女孩臉上溫婉柔和的笑，只覺得他的心也跟著柔了起來，是一種對他來說奢侈的感受。

不知不覺間，便回想起那曾經的一幕幕。在化妝舞會上的相遇，在唐人街上的出手相助，在公司樓下吃著她準備的便當，還有…原來，在他的記憶中，他們也有過那麼多的交集。可是再多的一幕幕，他也知道，太晚了。一步遲，他就從來也趕不上。

曾經，他以為他可以取代那個人在她生命中的位置。可是到頭來，她還是選擇了回去。他是個紳士，知道要適可而止，好聚好散。可是如果他當初霸道一點，是不是，如今那如花的笑靨將會為他綻放？

這是個沒有答案的問題，他明白，因為他沒有選擇霸道，而是選擇了紳士，禮貌地退出。只是那個時候，他依舊沒有看明白自己而已。曾經有一段時間，他總是不斷想起曾經又一次她跟著他去吃飯，結果一個自稱為他女人的人打了一耳光。為什麼當時那個女人就直覺得認為她就一定是自己的新歡呢？甚至不顧淑女的上手？更重要的是，那時候的她比現在的曼迪還要**，幾乎就是叔叔與侄女的差距。一直到那段日子。那段她終於還是決定回去，而他選擇他的紳士的日子，突然明白了過來，或許那個時候，他看著她的目光就已經不同尋常，而那個女人從他的目光中感到了危機。只可惜，他知道得太晚，甚至不如那個旁觀者。都說是旁觀者清，可是有時候，這個說辭卻是讓人無比無奈。

於是。他就註定了永遠這麼在旁邊看著，她的笑靨。

“波文，你有沒有在聽啊！我在跟你說話啊！”曼迪等不到波文的回應，抬頭看了他一眼，順便伸出小手揉了揉他的臉頰。

波文收回目光，笑著看她，“怎麼了？”

曼迪鼓鼓臉頰。嘟囔道：“你真討厭，人家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的。早知道我就不要這麼自作多情地說個沒完了！”

波文揉揉她的頭髮以示安撫。小孩子氣性，他這樣一鬨也就好了。立馬又換上一副笑臉，眉眼彎彎，側臉過去看著兩岸的霓虹燦爛。

波文看看她，又看看這張近在咫尺的嬌顏。有幾分她的影子。感覺也像，可是終究不是她，卻是幸虧還有她…

因為佩琪婚紗的事，葉慧和李志恆在巴黎比原計劃多待了兩天。跟佩琪最後敲定了一些細節上的東西，然後就跟著李志恆去了盧瓦爾河谷。

玩過的法國的人都會知道，要想領略完整的法國風情，只需要去兩個地方，一個是巴黎。而另外一個就是盧瓦爾河谷。多元文化交匯的巴黎代表著法國時尚前衛的一面，而盧瓦爾河谷則是法國古典寧靜的後花園。而這裡的人，才是過著最原汁原味的法式生活，享受美好的人類生活藝術。

這裡距離巴黎不過一個小時的車程，李志恆自己開車帶著葉慧來。

敞篷的跑車，故意戴上一條紗巾，然後站在副駕駛座位上感受著迎面的風吹拂過她的臉，然後享受著絲巾飄揚的自由。沒有束縛，只有追逐的寧靜。不需要太多的贅述，只是這樣感受著，就是一種享受！

“志恆，好舒服啊！”葉慧扶著擋風玻璃的邊緣，哈哈笑著跟李志恆說話。

李志恆則是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慢慢把車速降下來，“乖乖坐下來，這樣危險！”

葉慧笑嘻嘻躲過他伸過來想要拉她的手，大聲道：“我才不要！這樣多好啊，清新的空氣，只有我們兩個人在這如畫的風景裡自由飛翔，多舒服啊！不過你在開車，不然這麼站在這裡，迎著吹來的風，有種在擁抱自然的感覺！”說著，葉慧真的就那麼站在那裡，閉上了眼睛，張開雙臂，人迎面的風描繪著她的輪廓，“看，我已經觸到它的輪廓！”

李志恆有些無奈，這個小丫頭，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一邊調整著車速降低危險，一邊煞風景地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擁抱到了自然，我只知道，你這樣子吹風，小心一會感冒！”

葉慧終於睜眼，嗔了他一眼，小嘴都翹起來，“真是不懂浪漫！你不說話就這麼看著我不成麼？想文藝一點都不行！”

李志恆笑，“你這樣倒是文藝，可是我受不了啊！你站在那裡我這心都跟著七上八下的，一會心臟病都出來了！”

葉慧乖乖坐下來，轉身定定地看著李志恆。李志恆被她看得有些毛毛的，問道：“怎麼這麼看著我，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