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大怒,左右四顧:“老師呢,都去哪兒了?怎麼沒人管管這沒教養的小東西?”
池樂根本不理她,轉了個身,貴婦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心裡一陣憤怒,可是又礙著自己的身份,不好公然和一個小孩計較什麼,只能咬著牙忍下,準備回去好好問問兒子那個穿著普通的瘦小眼鏡兒到底是什麼來頭,並且決定打電話給杜老師,讓她好好“照顧”那孩子一下。
池樂想起剛才幾個小朋友對自己悄悄的示好,頓時決定自己要很勇敢,不要向媽媽告狀,而是自己把小朋友爭取過來。不是才開始嗎?
花映月並沒有來接他,因為從醫院來幼兒園的路堵得實在是太厲害了,管家來找到池樂,牽著他的手,回答為什麼花映月不來的問題。老師們都要等孩子走完了才能下班,杜老師一邊和別的老師聊天一邊看著池樂和管家的背影,益發肯定了池樂不受寵,瞧瞧,派了個老傭人接送而已,什麼東西,還敢和她叫板!
花映月在家裡親自做飯給他吃,見他吃得比往日多,不由得有些詫異,擔心的問:“樂樂,你中午是不是沒吃飽?”
池樂搖頭,嚥下嘴裡的雞肉,說:“媽媽,我要多吃,我要長得壯壯的!”這樣自己挺起胸的時候也更有氣勢,羅小青那樣的人也不敢再小看他了吧。
他果然沒有告訴花映月自己受的委屈。
又去了一天幼兒園,這一日過得倒是風平浪靜,因為羅小青吃多了糖,牙疼去醫院了,沒人來挑釁,杜老師又找不出什麼錯處刁難他,只能暫時當他不存在。然後又是兩天週末,池樂被花映月帶出去郊遊了,過得很開心,可是週日晚上又開心不起來了。
花映月該去找鄧醫生換藥方了,鄧醫生過得瀟灑自在,又去了內蒙古大草原,她只能遠遠的飛過去,至少得耽擱一星期。池樂戀戀不捨,可是A市去呼和浩特的飛機極少,早上九點半有一班,花映月必須早點去機場,實在是沒法送池樂去幼兒園了。
池樂只能隨著管家去上幼兒園,並且繼續被孤立著,只是上啟蒙課的時候他實在是比別的孩子突出太多,讓很多小孩子驚歎不已,羅小青這波人隱約感受到了一種危機,可是該怎麼把漸漸冒頭的池樂給踩下去呢?說他窮鬼,他已經不在意了,說他笨,更是不符合事實,嘲笑他矮呢,嘲笑他眼睛不好,都得不到預期的效果,他的淡定讓他們有種使勁全力卻打上一團棉花的感覺,十分不痛快。想了又想,他們終於發現,這幾天接送池樂的都是管家,便開始拍手吵鬧:“池樂沒人要了!池樂沒有爸爸媽媽!野孩子,野孩子!”
這著著實實的戳到了池樂的心窩子裡。他這兩天每天晚上回家後都一間一間房的找,在幼兒園受盡了欺負的他很需要長輩的溫暖,實在是沒法忍受花映月和池銘都不在的事實,雖然管家見狀都讓他給花映月通電話,可是電話是電話,人是摸不到的,這讓他很惶恐,總懷疑自己是被再度拋棄了。
他梗著脖子吵:“我有媽媽,我不是野孩子!我媽媽上個星期都來了的!”
上週五,花映月的確是把池樂送到了教室,只是因為急著上班,並沒有多說話,而杜老師和別的孩子看見大人在,也收斂著,不敢做出什麼異常舉動,花映月一時也沒察覺。
羅小青想了想,忽然笑了:“可是你沒有爸爸呀!你爸爸呢?沒有爸爸更是野孩子!”
“我不是野孩子!”
“那你爸爸呢?叫你爸爸來呀!你沒有爸爸是不是?怎麼不說話呀!”
池樂想起了池銘,當時他叫了一聲爸爸,可是……池銘沒有理他。
他心裡酸酸的,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羅小青等人自認為抓到了點子上,越說越高興。池樂忍無可忍,跑到杜老師面前:“他們罵人,杜老師你不能偏心!”
杜老師的表情卻有些奇怪,深深的看了看他,說道:“好了,不難受了。”說完她反常的走過去,溫言把羅小青等人叫開,雖然態度比起訓斥他來說簡直不能算是教訓人,可是讓羅小青吃虧,這還是頭一遭,連別的孩子都呆了。
“好了,我已經說過他們了。”杜老師微笑著看著池樂,居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對小朋友們說道,“我們去外面的花園裡做遊戲,好不好呀?”
大家自然是樂意的,歡呼了起來。
遊戲是躲貓貓,池樂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杜老師說,他新玩這個遊戲,讓他先躲一會兒。他乖乖的在僻靜處,想等人來找他,誰知道等了半天,四周都沒有響動。
杜老師早就藉口有別的事把其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