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床。

龍用自己櫃子裡的毛巾包住麥溼漉漉的頭髮，把他包著拉到了自己床邊，“坐到地上。”

麥被整個腦袋拉過來，只好坐了下去。龍用完全乾燥的毛巾揉搓著麥的亂髮，麥的腦袋越來越沉重，慢慢的慢慢的就晃了過去，靠到了龍的腿上，眼睛完全閉了起來。

龍擦著，擦著，發現自己的腿越來越重了。

看著那小小的腦袋，龍的動作越來越輕，真是惹人憐的小東西，一刻放著不管也不行。

坐在圓桌前的強只是瞟了一眼，然後合上了書，上床睡覺去了，所有動作不過幾秒鐘，和他的急性子很符合。

龍也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一直一直沉默下去，到最後會什麼都得不到吧？

連嬰兒也懂的用哭聲引來大人的注意而滿足自己的需求，但很多大人卻不明白這個道理。

開不了口的願望，上天會幫你實現嗎？

宿醉頭痛並不奇怪，可是身體卻有異樣的感覺。用手指揉著太陽穴的木木，慢慢離開柔軟的枕頭坐了起來，回想著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的某人，就這樣一個隨意的轉頭，看見了讓人幾乎窒息的情景。

柔軟的黑髮代替被子蓋在後背，但腰部以下就絲毫沒有任何遮掩了，白皙光滑的雙腿間已經乾枯的血跡，讓人聯想到妖豔的玫瑰，即使如此慘狀，卻仍舊呈現曖昧的美感。但木木此刻怎麼可能有心情欣賞這些。

“小灰！醒醒！你怎麼了？！……”觸目驚心的血跡讓木的胸口有堵塞的感覺，因為不敢搖晃，所以只好繼續喚著他的名字。小灰卻因為傷口的疼痛和一夜的疲憊根本不願意動彈，這樣的安靜導致木木的精神更接近崩潰邊緣。

隨著時間的流逝和血跡的刺激，木的聲音由剛開始的驚詫轉為悲慼的哽咽，“醒來啊……拜託了……不要……死……拜託……”聲音和身體一起顫抖著，貼在小灰後背的手感覺不到溫度，明明開著暖氣，為什麼身體會這麼冷？

“別開玩笑了……灰……”小灰愛玩是十分正常的，但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啊！

終於，小灰艱難的睜開了眼睛，即使身體再疼痛，被這樣如此悽慘的叫喚著，也受不了啊，簡直就是哭喪嘛……開什麼玩笑啊，自己還沒死呢！

慢慢轉著身，可是隻要一動，下身就如抽筋般疼痛起來，受傷的部位還有被撕裂的痛感。一邊轉身一邊呻吟，真的是好痛啊，被那樣強行進入的後果……

看著在真實轉身的小灰，木激動的一把把他抱在了懷裡，力度之大，幅度之大，讓原本只敢輕輕移動的小灰頓時痛的咬牙切齒，想推開一些，卻無奈木抱的力氣之大，自己根本無法掙開，只好任由他抱的死緊。

雖然身體被拉扯的很痛，可是被擁抱的溫暖卻又讓人心慰，原本冰冷的身體暖和了起來。

這個人是真的害怕失去自己吧，雖然在上次自己溺水時，已經明白自己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可是一直以來，卻還是莫名的彷徨，害怕有一天他的心裡會有更重要的人出現。

這樣溫暖安全的胸膛，想一直一直霸佔，想把這樣的心情傳達出去。

痛並快樂著，是小灰此刻的心情寫照。

“呃……”輕聲的呻吟引起了木的注意，他終於肯放開一些了，兩個人以不自然的姿勢半擁抱的坐在床上，視線接觸。

“你哭了？”雖然剛才聽到木的聲音是挺慘的，可是卻不知道他竟然在哭。因為宿醉而毫無血色的慘白臉上，為了自己而流下的清澈液體還在不停的滑落。

沒人會為不相干的人落淚吧。

“啊。”完全沒有察覺自己流淚的人快速的摸上自己的臉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是滿臉淚水，於是用手背快速的擦拭起來，如同孩子般的舉動讓小灰的心都軟了。

喜歡一個人，是會覺得他全身可愛的，即使是哭泣這種對男人來說十分難為情的事，卻也讓人心動。

愛情是旋渦嗎？但還是有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的捲進來。

小灰拉開木的雙手，認真的凝望著他溼潤的雙眼，緩緩靠近，輕吻那帶著淚珠還在顫抖的睫毛，聞著那為自己而流出的帶著鹹味液體，心裡慢慢被填滿。

木被小灰的輕吻喚醒了昨晚的記憶，剛才因為被血跡嚇呆的大腦現在終於正常運轉了，那豔色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湧來。

木難以置信的覺悟了，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做的！小灰身上的傷是自己昨夜……

“對……對不起……”現在再說什麼酒後做錯事的藉口，只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