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永強等人爭了半天,最後終於決定在話劇隊的新生中選人。在拿著新生的名單斟酌了許久,再綜合分析了各人前一段時間的出勤情況與表現,最終敲定由以一個名喚古穎鵑的新生來出演《最後一舞》的女主角。確定了男女主角之後,其他的角色就容易分配多了。當下,眾人三下五除二,將劇組人手分配好,當晚便開始正式排練。
文清明本來想要自己負責這個新話劇的,可是,他轉念一想,卻最終還是決定只是作為一個閒人在旁邊旁觀就算了。這是因為他想要把這個劇交給賀卓銘自己負責。如果自己也是這個劇組的負責人之一的話,那麼難保賀卓銘不會因為顧忌自己的存在而順從自己的一些建議。而這正是文清明所擔心的。
有人聽從自己的建議,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對於一個話劇的負責人來說,聽從別人的建議並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文清明是這樣想的。
要成為一個話劇的導演,就必須擁有一份獨特的藝術觸覺以及其與眾不同的視角。也就是說,導演必須要有自己的一種個人風格。無論這種風格是好是壞,導演都必須有一種只屬於自己的特色,這樣才能保證不會與別人相同,不會落入千人一面的俗流之中。
而文清明就是要讓賀卓銘能夠培養出屬於自己的風格。
所以,文清明決定在開始排練的前幾天先暫時不出現,任由賀卓銘先對這個劇本的大綱和風格進行界定。無論賀卓銘將會怎麼樣去重新詮釋自己的這個劇本,文清明都不在乎。因為他明白,自己要培養的不是一個自己的翻版,而是一個不受自己影響,與自己風格迥異的全新導演。
故此,文清明強忍著內心的痕癢之感,堅持在前兩天沒有出現在《最後一舞》的排練現場,只是拜託凌俊代替自己去看看場,同時將每天的排練情況對自己說個大概。好不容易忍到第三天,文清明估計賀卓銘已經將整個劇本的風格限定了,這才假裝無事地踱到主樓底層去看眾人的排練。
晚上九點半,文清明依時來到了主教學樓底層這個已經佈滿自己腳步的老地方。還沒有走到眾人的聚集地,文清明遠遠便已經看見有數人在排練的地點走動。他這才想起由於今日一眾演員都沒有夜晚的課程,所以特別提早了時間進行特訓。想到自己已經錯過了之前的一個多小時的排練場面,文清明不由加快了腳步。
“喲!是老人家來了!真是難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迎面而來,同時一個嬌俏的長髮女生從樓底下面的一根柱子後面轉身出來——敢情這個人一直都倚靠在柱子後面,故此文清明在此之前並沒有看見她的存在。不過如果他早一些看見這個女生的話,只怕早就已經回頭就跑掉了。
這個女生居然就是章露。
文清明第一時間就條件反射地向排練現場望去,之間賀卓銘正站在一眾演員之間,似乎在說著一些什麼。
賀卓銘居然也在?
這二人的關係不是已經幾近水火了嗎?怎麼會同時出現在這裡?文清明一時之間有些頭腦發昏。因為他實在沒有辦法理清這其中的關係。
“我說何隊啊!”章露對正對眾演員分析劇本的賀卓銘叫道,“老人家跑過來了,估計是要找你算帳咯!”說完,章露抿嘴一笑,跑開去一邊了。只是把一個摸不著頭腦的文清明晾在原地。
“老人家,你今天沒有事情了嗎?”賀卓銘叼著一根香菸,懶懶地向文清明走來,“我還以為你不準備管這個劇了呢。”
“你沒有說錯,我是真的不準備管這個劇。”文清明坦白地點頭承認道:“我是故意放手給你自己一個人說了算的。你不是說要做一個導演麼?這麼一個小話劇,應該不會難倒你這個自大狂吧?”
“這點小事當然難不倒我這個天才。”賀卓銘對著文清明的臉噴出一口煙,“可是,少了一個跟班,做事情就是沒有那麼舒服而已。”
“滾你的!”文清明作勢抬腿佯踢了一下賀卓銘,“不過說真的,你今天怎麼敢和章露同時現身?她明明不是這個劇組的人,即使不來也沒有關係。而且,她剛才居然還直呼你的名字?!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在什麼時候偷偷和她和解了?”
“你不要誤會,不是我特地和她和解。”賀卓銘冷冷道,“只不過是她自己知道錯怪了我這個好人而已。”
“她知道錯怪了你?”文清明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那麼她怎麼會知道那些事情的?難道是……那個人告訴她的?”
“的確是有人告訴了她,不過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人。”賀卓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