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在門邊就跪地磕了個頭,“小的給六奶奶請安。”
“福伯您快起來吧,說起來您是長輩,可不興在我跟前做這個,您這是折我的福。”別說是閔四娘,就算是蔣佑明還活著,也要叫他一聲福伯。
“這是小的應該的。”蔣多福謙讓了一下,這才起來,低頭只看自己的腳面,不肯有一絲逾越。
“這些日子家裡的事多,辛苦您了。”
“不敢稱辛苦二字,老奴只是……”蔣多福說著說著竟有些哽咽了,他似也知道自己越矩,很快止住了淚,“這是六奶奶要的花名冊,滿府上下人等全在上面了。”
閔四娘示意金玲接過那帳簿,一看那厚厚的冊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唉,咱們家在京裡二十幾年就攢下這些人口,真不知那些世家大族要有多少人丁了。”她又瞧著蔣多福笑了,“瞧我,光顧著說話竟望了請您坐下歇歇,來人,看坐上茶。”
立刻就有小丫鬟端了個梅花型的杌子上來,又有人端了杯熱茶給蔣多福,蔣多福搭了個邊坐了,低頭喝茶。
蔣多福這個人,無論對上還是對下,話都不多,辦事穩妥異常,輕易不為難屬下,有什麼好處也是緊著底下的人,在蔣家的僕眾中聲望極高,最厲害的是他就算是爬到今日的位子,依舊“奴才氣”十足,別說是在閔四娘面前,就算是在不得寵的庶出子女面前,都是畢恭畢敬。
閔四娘坐下來略翻了一下花名冊,就把花名冊合上了,“福伯您也知道,我是初次掌家,兩眼一摸黑就遇上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該去問誰,只有把這事兒交託給您了,外院的男僕中您想要留什麼人總擬出來個名冊就成了,餘下的按等級、年限、家中人口等等發還了身契和安家費用,讓他們各自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