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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呂氏跟前,“太太!太太!出事了!大爺!大爺!”

蔣呂氏立時站了起來,“大爺怎麼了?”

“大爺一家子前天遇上了山匪,只跑出來一個長隨,騎了快馬回來報信兒,說是親眼看見大爺和兩位少爺全都被砍了頭,大奶奶為保貞潔碰石而死!”

“啊?”蔣呂氏一聲驚呼厥了過去!

☆、喪事連連

蔣家長房一門被屠,蔣呂氏昏迷不醒,蔣至先知道了此事晃了兩晃被怕他出事的蔣佑昌牢牢扶住,整個蔣家從過年一下子掉到了數九寒冬。

朱麼娘拿管事的將一應過年的喜慶飾物全部撤掉,雖因有長輩在不能掛重孝,卻也是紅燈籠換藍燈籠,上下人等通通著了素衣,因大房已然無子,三房的蔣純斌披麻戴孝跪在靈前充當孝子,蔣佑昌在家裡主持著大局,蔣佑方親自帶著人馬去迎靈。

蔣佑明一家四口並未隨著大隊人馬而行,而是換了百姓家的衣裳坐著兩輛馬車,只帶了幾個心腹的家人輕裝簡從走了官道,護著他們的人馬看裡面的衣裳是漕幫的人,他們眼看著就要到已經通了航路的永昌港,棄車登船,那運河是漕幫的天下,登了船自可保平安。

可是就差這十幾裡的山路,就遇上了這麼一股悍匪,聽當地的官員說此處已經十幾年沒有過匪患,卻沒想讓蔣家的人遇上了這事兒。

蔣佑方心裡清楚,這事兒不會是普通的劫匪打劫,怕是蔣家的仇家所為,為的就是斬斷蔣家的大房一脈,心裡面不由得埋怨父親不該讓大哥去外地赴任。

待見到了蔣佑明一家的屍首,蔣佑方渾身就是一顫,轉過頭不忍直視,雖說此時天氣寒冷,地方官吏又找來了冰塊等物鎮著,這一家四口仍是奇慘無比,蔣佑明和兩個男孩的頭是被後縫上去的,大嫂碰石而死半張臉血肉模糊,四口人身上都換了新衣裳,眼睛卻都是睜著的,似有沉冤未雪。

“蔣大爺和大奶奶還有兩位小爺的眼睛——”忤作束著手站在旁邊也是嘆氣。

“就這麼入斂了吧。”蔣佑方轉過身,一揮手,從京裡帶來的幾位下僕淨了手,將屍骨搬入從京裡特意運來的棺木當中,這些人首先抬的是蔣佑明,誰知道一動蔣佑明的屍首,蔣佑明的圓睜的眼睛裡,忽然流下了兩道黑黑的血水來,嚇得這些僕人趕緊鬆了手往後退。

“你們退什麼退?摔著了大爺我讓你們全家賠命!”蔣佑方斥罵道,他又轉過頭溫言對著蔣佑明說:“大哥,我知道你冤枉,咱們蔣家忽失長房,這樣的血海深仇不能不報,大哥的冤仇,為弟一定親手替大哥報!”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去合蔣佑明的眼睛,許是這段話真的管用,蔣佑明的眼睛終於被合上了。

這邊屍首總算是都入了棺,蔣佑方帶來的二十個和尚、二十個道士開始唸經,為首的那位白鬍子道長把靈幡交給了蔣佑方,“勞煩六爺,這一路上要不停地喊著大爺和大奶奶還有兩位哥兒的名字,免得他們魂靈留在他鄉吃苦。”

“嗯。”蔣佑方點了點頭。

這一行人走一路撒一路的紙錢,喊一路的名字,一邊走了十天才回到京城,京城的蔣家早已經是居喪之家的樣子,蔣至先披麻戴孝帶著蔣家的所有男丁站在巷子口迎著長子一家。

長子嫡孫全部夭亡,整個家族的血脈算是斷了一半了,就算是身為長輩一樣是悲痛難抑,非得穿重孝不能表現其哀。

蔣佑方下了馬,跪在了地上,“父親,我把大哥一家帶回來了。”說罷不由得淚流滿面。

“好,回來就好。”蔣至先拍了拍蔣佑方的肩,“咱們蔣家的擎天柱倒了啊!倒了!”他說完之句咳了兩聲,半天才喘勻氣,不過是十天左右的工夫,原本保養極好如四十許人的蔣至先已經老態盡顯,烏黑的兩鬢如霜染般的白了大片。

蔣家這邊要做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往來弔唁的人馬絡驛不絕,就連天昭帝也親自下旨旌表蔣佑明,下旨親封蔣佑明為三品光祿寺大夫,蔣林氏三品誥命夫人,以撫愛臣喪子之痛。

宣旨的太監唸完辭藻華麗的旌表,他身後的兩名太監將新制的官服送上,蔣至先親自接了,“臣跪謝皇恩……”

“蔣大人,您也不必太難過,聖上說了您還要多看後來人。”傳旨的太監說道,他說完又特意的看了蔣佑昌一眼。

“陛下如此深恩臣粉身碎骨也難報陛下萬一。”蔣至先一個頭磕到地上,竟然磕出血來了。

這邊剛剛傳送完蔣佑明一家四口,那邊遠在江西老家的蔣家七爺蔣佑良一身重孝的回了蔣家,跪地報喪:“老太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