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之突生惱意,小怒。”
我忍俊不禁,最後卻是一句神來之筆:“下次來信,多言私語,或可使我在錢財物事上多示大方。公器私用,慚愧慚愧!”
我意想不到嘉凜有這樣的幽默細胞,瞪著信紙好一會兒,才醒悟過來,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咳嗽連連,笑得肚子隱隱抽痛,因為沈定一事心裡產生的壓力和陰影一掃而空。
姝鬟見我辛苦,趕緊過來給我拍背撫胸,我趕緊把信一遮,慢慢止住笑,將信摺好放進懷裡。
這信跟公事可是一點也搭不上,那是萬萬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心裡想著那封公器私用寫來的簡訊,似是歡喜,又似微嗔,更有一股酥酥麻麻的甜意,令我一時間有些神思恍惚。
“公子,你在笑什麼呢?”
姝妙吃過飯,走進來屋來,看著我居然露出一個吃驚不小的表情,把我嚇了一跳:“沒什麼。”
這一說話,才發現臉皮活動有些微澀,原來剛才竟因為自己一直在笑,弄得面部肌肉發酸。
這個笑話可鬧大了,我心裡發窘,趕緊收斂表情,乾咳一聲:“你這次帶來的物資尚未交接清楚,我想索性就不入庫了,讓餘大人立即查點分配,直接派往各處。我去仁濟醫館通知餘大人,也查探一下疫病治理情況。”
姝妙咯咯一笑,脆聲應道:“是,奴婢這就去備馬。”
我知她笑得古怪,但不願做此地無銀的辯解,愈抹愈黑,索性也認了:“德立,你去備馬。姝妙,你跑了一個下午,要不就回去休息吧!我可能會住在仁濟館,明早再回來,那裡不方便女子居留,你和姝鬟就不用去了。”
姝鬟欠了欠身,柔聲道:“多謝公子體恤,只是奴婢二人職責所在,不能與公子相離百步之距,公子既要夜宿仁濟館,奴婢等人自當隨行。”
她這話說得溫柔,暗裡卻藏著請我不在外過夜的意思,論言談雄辯,她遠遜姝妙;但論到這不顯山不露水,點到為止的縝密心思,她卻長於姝妙。
可沈定之事需要我去仁濟館告訴年社明;宮時略之事也要館告訴當陽生;最重要的是,我已經幾天沒見到小小了,他在我生病的時候被管鬼祖帶到了仁濟醫館,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怎樣。
官府連線幾天的大力整頓和百姓的極力配合,城北的大街小巷衛生程度大大提高,就連往日那路邊的種種障礙物也被清理一空,顯出幾分開闊。我就著夜色縱馬行來,偶見路邊人家百姓圍桌吃飯,偶有笑顏,恐懼壓抑情緒大減的景象,心裡不禁又添了一分喜意。
雖說城北被困禁月,百姓生計中斷,今年渡冬有隱憂,但目前能把他們受瘟疫威脅緊繃的情緒稍微鬆弛下來,總是一件好事。
至於恢復安都秩序,給百姓安置工作,使他們安然過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因為百姓主動配合,各大醫館人滿為患,護理人員不足的情況已經緩解,仁濟醫館也不復當時狼籍滿地,一塌糊塗的景象,醫館裡人員往來,一切事務井井有條。
我猜想這是年社明等人排程有方,不禁心理佩服:這麼瑣碎的事,要是讓我來幹,可非把我累死不可,虧得他們只用幾天時間就(www。kanshuba。org)看書吧出來了。
想著年社明,就見到他自醫館大堂走出來,幾天不見,他瘦得厲害,可臉上卻神采奕奕,不見疲態,讓我聯想到了一個詞:工作狂!
“大人來這裡有事?”
年社明見到我,吃了一驚。兩人寒暄幾句,我心裡躊躇,一句話在舌底轉了幾圈才說出來:“晦如,沈定殺了郭倥……”
年社明大驚失色,又氣又怒又急又怕,喉嚨裡發出好幾聲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聲響後,才說出一句完整無缺的話來:“殺官者當腰斬車裂……大人,定兒年紀尚小,根本不懂事,他……他……他……”
他既急沈定的性命安危,又不敢貿然求情,急著氣喘吁吁,滿地轉圈,我趕緊安慰:“晦如,新朝頒行的刑律總綱剛才下來了,年未滿十八者,除去謀逆大罪,不殺。還有,新刑律廢除了黥刑……”
年社明瞪大眼,他先沒急暈,這時候居然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口齒不清的說:“多多……大大……”
我本來怕年社明怪我,但見他此時的表情,才鬆了口氣,笑著伸手拉他起來:“多多大大什麼?起來吧!”
年社明這口氣才舒了出來,手指猶有餘顫的抹了把臉上的汗。只是關心則亂,立即又起憂心:“大人準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