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是該走的。
她不能再繼續待下去,否則她會窒息而死,她需要冷靜一下,好好的冷靜一下。
提起一口氣,她挪動著僵硬的步伐,扭身就往反方向跑著,腦袋裡的認知卻不停的在重複糾纏。
Hedy也是他的女兒,是賀沉風的未婚妻……
“瀟瀟——”彭和兆見狀,著急了,想要去追。
溫婉端莊的彭太太卻再度挽住他,笑容不解的問,“老彭,你要去哪兒?”
“爸爸……”Hedy也是皺眉,孤疑的看著他。
彭和兆怔在原地,抬眼看去時,那道身影已然是消失,眼角的皺紋在輕輕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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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時,天氣預報就總說,有冷氣流襲來,讓市民們做好準備。
瀾溪在保暖上面一直穿的很多,不像是很多女孩子那樣,怕臃腫影響身材之類的,可她現在在大街上漫步目的的走,感覺到特別的冷,尤其是撞到人,或者被人撞到的時候,更冷。
沒辦法回公司的,哪還有心思繼續工作,回家的話,她也不想,兒子在,父母都在,她的家人都在,可她這一會兒,不想回去。
等她意識到自己要去哪兒時,已經站在火車站售票廳的隊伍當中了。
買的最近時間的一趟列車,從售票廳往候車廳慢吞吞的走,到了後沒等多久,電子螢幕上就提示著開始檢票了,她又隨著人流往站臺外面走。
趕上的是一趟特快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就進了站,坐上一輛計程車,她朝著那墓地方向而去。
她走的很慢,雖然是在山上,但一點都不陡,而且每次來也都不費力,可這次她卻很吃力,走出了一身汗,卻也只是走到了一半,這會兒天色已經是要暗下來了。
好不容易來到了墓前,瀾溪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頹然的蹲在了那裡,腳下是冰冰涼涼的雪。
天色漸暗,很多掃墓的人都已經陸續往山下走,她卻還呆呆的蹲在那裡,目光也是呆滯的,墓碑上照片裡的人,好似也像是盯著她一番,好似有千言萬語。
瀾溪也不知道自己最後為何會來這裡,可就是想來看看她的,要來看看她的。
“媽……”好久了,沒喊過她了。
一張口,瀾溪卻哽咽了聲音,心裡好多話要說,卻都不敢傾訴了,害怕會哭。
這樣不知蹲了多久,眼前的照片都看不太清了,她卻依舊是沒有動彈,雙手環著自己,像是最安全的姿勢,之前還滿滿的心裡,這會兒都是空蕩蕩的。
有腳步聲踩在雪上,隱隱約約不太真切的傳來,瀾溪沒在意,以為是幻聽。
可當有人在她身旁蹲下來,熟悉的氣息逼過來時,她又想哭了。
“這麼晚了在這裡,不怕嗎?”賀沉風手扣在她的肩膀上,那麼牢靠。
瀾溪抬眼,恍惚的看著他,雖是不太確定,卻也是老老實實的點頭,聲音茫然無力,“怕……”
“笨蛋。”他低聲的叱,聲音卻疼惜的要命。
倆人第一次在墓園裡遇到時的那一幕還清晰乍現,她驚慌失措的往下跑撞到了他,當時對她鮮少的莽撞樣,他是有些驚訝的,而後她說出有鬼的那個很瞎的理由,讓他抽搐了嘴角想笑。
伸手去撫她的臉,發現觸感冰涼,不禁蹙了眉,也不知她到底待了多久,只得先將她攬在懷裡。
“賀沉風,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被他摟著,溫度一點點傳來,她確定是他來了。
“當然是找你,打電話不開機,又沒回家,我能放心嗎。”他雖是訓斥,但那墨眸裡的光亮很柔和。
醒來後,還是Hedy告訴了他,她來過了,又簡單聽了Hedy的敘述,他亦是明白了來龍去脈,直接起身去找她。
給謝母打電話時,也沒敢特意說明,只是旁敲側擊的得知了她沒回去,害怕他們會擔心,後來他開著車在H市到處漫無目的的轉,腦袋裡想著她現在得知了一切,最會去的地方是哪裡?
蒲縣是在他腦裡一閃而過的,不太確定她會不會來,但他卻還是開車過來了,等上山以後,果然看到她在這裡,將她摟在懷裡的那一瞬,心中空落落的感覺逐漸消散。
瀾溪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看他,“可是,你不是該在醫院裡嗎,你沒事了嗎?”
“嗯沒事,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就是腳扭傷的地方還有些疼。”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