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純淨,就比如,冷紅衣,純粹是為了能更近地接近帝鴻懿軒才選擇繼任一樣,其他三族,白虎,青龍,玄武,又有哪一族是沒有私心的。
看著馬娉婷和帝鴻懿軒一起從那尊貴華麗的鑾駕上攜手而來,看見馬娉婷坐上只有占星一族聖女才能享受的和帝王同等待遇的金絲楠木椅子上,看著馬娉婷對帝鴻懿軒的話語冷淡漠視,看著她無謂地在帝鴻懿軒面前落座,冷紅衣的心裡又是嫉妒又是開心,這個聖女還真是不著調,在王上面前居然還那麼大一副架子,她想著如果自己能夠指出馬娉婷的錯處,維護屬於帝鴻懿軒王權的尊嚴,那麼就可以第一時間吸引到這位俊美帝王的目光。
可是,事與願違,最後的結果居然是讓自己向這個論美貌,不如自己;論嬌媚,不如自己;論識情知趣,不如自己的冷冰冰的聖女道歉,憑什麼?可是,帝鴻懿軒淡淡的威脅在耳,其他三族的老人也在場,自己這個新上任的朱雀侍者完全就是被逼到了牆角,躲都躲不開了。
好一個星葶聖女,這筆賬,她冷紅衣記下了。
忍著滿心的不甘與屈辱,冷紅衣轉身跪倒在馬娉婷腳下,作勢就要磕下去,“且慢!”在冷紅衣的額頭和冰冷而又堅硬的大理石地面即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馬娉婷阻止她動作的聲音輕輕響起,就在冷紅衣以為馬娉婷又有什麼要求時,那原本冷淡的聲音卻突然說多了一絲調皮,
“王上,這地兒多冷多硬啊,朱雀侍者這麼嬌嫩的肌膚要是讓這地板給磨破了,要人家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以後怎麼辦?
不若這樣吧。王上,讓人給朱雀侍者那個軟墊來,讓她在軟墊上磕一個,意思意思就算了,女孩子,面皮薄,有厚厚的軟墊,也免得說我占星一族欺負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就依照聖女所言,來人。給朱雀侍者上個軟墊!”帝鴻懿軒聽見馬娉婷陡然變化的態度,眼睛一閃,卻又立刻恢復了。喊著侍從給冷紅衣搬來了一個軟墊,說是軟墊,卻不是現代含義的裡面塞滿蓬茸的棉球的,而是幾層薄薄的錦緞縫在一起的。
這種東西,放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想要緩解磕頭帶來的衝擊,根本就聊勝於無,頂多一點就是不會太磕破頭皮罷了。
盯著自己面前的那個“軟墊”,冷紅衣一肚子氣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帝鴻懿軒就站在她前方,靜靜地盯著她。為了給她的王上留下一個好印象,這次,冷紅衣順從的在軟墊上磕起頭來。“蹦蹦蹦”的悶響聲隨之響起。
八、九、十……二十……二十九……四十……即將要到第五十下的時候,“行了!”馬娉婷出聲打斷了冷紅衣叩首的動作,“就到這裡吧,朱雀侍者今日也辛苦了,就先回族裡休息吧。祭星之禮你就不用參加了。”
“聖女!”方才替冷紅衣說話的白虎一族的白髮老者聽見馬娉婷這麼說,猛然驚撥出聲。急道,“聖女,朱雀侍者只是……”
“白虎侍者,如此擔憂朱雀侍者,不若就由你護送朱雀侍者回族如何?當年,聖姥姥繼任之時,您不是沒有參加過祭星大典,這多一場和少一場,對您說,應該沒什麼區別吧。”雖然是帶著笑意,但是白虎一族的侍者老人卻聽得出馬娉婷話語中的不悅。
幾乎是立刻的,他就俯下身子,懺悔道:“聖女息怒,白虎侍者不敢違背聖女之意,這就請朱雀侍者回族。”
算這個老頭兒識趣,在星葶的身體裡,馬娉婷衝著鬚髮皆白的白虎侍者做了個鬼臉,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這具身體無法再由她控制,但是她卻感覺的到正在運作這副軀體的並不是壞人,反而有可能是星葶聖女本人。
看這樣的話,問題又來了,既然這個星葶聖女是有意識的,對於她這種外來的魂靈應該是十分排斥的,為什麼她偶爾卻任由自己來替她說話呢?就像是剛剛,懲處那個紅衣女子的時候,這位星葶聖女就把身體的主動權輕易地轉交給了自己。
這樣的話,那帝鴻懿軒的情況,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他現在也是同那個真正的蜀國帝君共用一副身子,所以先前的時候,面對星葶聖女本人的冰寒言語,他才那樣地應對自如,否則的話,自己那時候變化那麼大,按照帝鴻懿軒的精明頭腦和算無遺策來看,不會連一點點驚訝和懷疑都沒有。
就在馬娉婷細細思量的時候,一直沉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整個事態發展的銀色星宿袍老者出聲了,“既然聖女的命令已經下達,那麼朱雀侍就先請回,白虎、青龍、玄武三侍聽令,祭星大典即將開啟,各居其位,朱雀一位就讓老身暫替。”
銀色星宿袍老者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