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世上一物降一物,雪兒想,夏星空也許就是那個專門派來降服子明哥的人。
當她看著子明哥為了夏星空一夜一夜的失眠,一夜一夜的輾轉反側,她的心裡一點都不好受。她不願意看到子明哥失落,更不願意看到他為一個女人難受至此!
倆人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許子明也早已把雪兒當成了親人,他總是把自己的想法毫無保留的告訴雪兒。當許子明說出要把星空帶到工地上的計劃時,雪兒主動說要幫助他。
她不放心子明哥一個人去做這種事情,萬一被發現了,他還要怎麼立足?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必須跟著他,守著他,看著他和別的女人上床。
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是可恨的,可是,她就是阻止不了自己想要對他好的心,只要他開心,她什麼都願意做。
一直到現在,雪兒不管做什麼,也依舊是單純想要想對他好。
雪兒仰起臉,盯著鏡子中的自己,一身淺色系的和服將她肌膚襯得越發白皙,玲瓏的身段掩飾不住,黑白分明的大眼眸,眸底卻像乾枯的井。
如今的她,已經開始分不清自己對於子明哥的感情是愛,還是感激,抑或是親情了……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心一點一點的在枯萎,但是卻依舊頑強的為他存在著……
怔了怔身子,她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她清楚她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她要幫助子明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不惜任何手段!
當她開始醞釀好情緒,垂著腦袋,羞答答的推開日式餐廳包廂的闔門時,客人已經到來了。
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時候,雪兒悄悄的摁下了手機的錄音按鍵。
她邁開小步伐,跪坐在桌子的正中央。熟練的點炭火、煮開水、沖茶、抹茶,然後依次獻給在座的賓客。
這是她為子明哥專門而學的日本茶道,可惜子明哥卻只喜歡星空姐姐泡的茶,她煮出的茶即便贏得在場所有人的讚歎,也得不到子明哥的喜歡。
嘴角苦澀的一挑,雪兒垂著腦袋,繼續泡茶。
坐在主位上的JAZZ手端起雪兒奉上的一杯茶,綠寶石的眼眸轉了轉,薄唇輕抿了一小口,濃眉一緊,目光落到了正低著頭煮茶的女子,不停地在她臉上流轉。
只覺得煮茶的女子輪廓有點熟悉,但是她臉上的白粉太過厚重,加上唇形已經全部被掩蓋住,JAZZ一時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在哪裡遇見過她。
沈南弦始終沒有出現。
JAZZ有點焦急的打電話催促,卻得到他並不打算過來的答覆。
JAZZ無奈的扶額,只好自己一人與醫生們溝通,畢竟醫生們很難約齊。
不知是不是錯覺,雪兒在抬眸俯首間,分明看到了JAZZ深邃眼眸底下掩藏不住的失落,彷彿深藏在平靜湖面之下的暗湧,孤獨卻又像是隨時都要爆發。
這麼優秀好看得令人心動的男子,眸底竟掩藏著那樣暗湧的悲傷情愫,著實令雪兒想不通。
一個晚上的時間,雪兒一邊煮茶奉茶,一邊聽著醫生們與JAZZ的談話,收穫的資訊卻不少。
JAZZ雖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但是一聽到有關於沈南弦病情治療狀況的事情,神情就會變得無比的專注。
一整晚情緒有點失落的JAZZ始終沒有發現,一直專心致志煮茶的雪兒在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時,已經在心中悄悄醞釀著一個計劃。
醫生無意中提起的一句話讓雪兒靈光一閃,一個想法慢慢在心中騰起。
醫生說,“病人的記憶從這個月開始將會一點一點消失,直到年底就會全部消失。至於他還能活多久誰也說不準。如果希望他活得快樂長久一點,那麼家屬可以將他做過的事情再次重演,抑或是全部抹去重新再製造。這樣就可以喚回他失去的快樂記憶或是重新制造新的美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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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保時捷裡。
寧寧安靜的蜷縮在媽咪的懷裡。
將近一天一夜的勞頓,寧寧已經困到不行了。
他從剛才被爸爸抱上車之後,就沉沉的睡去,壓根沒有把濤濤失蹤的事情放在心上!
只覺得眼皮很困,一靠近媽咪熟悉的懷抱他更是睡得死死的。
一直到車子行駛到沈南弦的公寓時,寧寧還是沒有醒過來。
沈南弦把小傢伙從星空懷裡抱回房間,輕輕為他蓋上一條被毯,輕輕的退出了房門。
出來的時候,黑曜石的眼眸對上星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