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到此時,再不敢心存一點僥倖,她流著淚,抱著曉雪的腿,苦苦哀求道:“求福晉開恩,妾再不敢有欺瞞推脫之心!妾確實心存不良,勾結外人,欲要謀害福晉與小阿哥,妾自知這些行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妾不敢奢望被寬赦,只求福晉不要責罰於年家,福晉要妾如何,妾都不敢有任何怨言!”
曉雪動了動腳,年氏自知失矩,忙放開了手,在曉雪眼前跪好,磕頭道:“求福晉開恩!”
曉雪並不為她可憐的樣子所動,只輕輕說道:“你嘴上雖然如此說,可心底怎麼想,我還真不知。”
年氏自知生已無路,遂鼓足勇氣,抬起頭,懇切道:“妾自知,所做的一切,萬死莫贖!只求福晉能饒了妾的家人,妾自求一死。求福晉開恩成全!”說完,又重重叩首,匍匐在地。
“可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曉雪話音剛落,年氏便抬起頭來,眼中盈滿驚訝。
曉雪沒有馬上和她解釋,只是對外吩咐道:“蘇培盛,把供詞拿來,讓側福晉畫押打手印。”
蘇培盛拿著供詞推門而入時,年幼蓮更是怔愣當場,她無法明白福晉到底要做什麼。
見年氏滿是疑惑不解,曉雪這才開口,慢道:“這份供詞,上面詳細記錄著你剛才所說,不過你避重就輕的部分,相信戴先生已經為你修改過來了。今日,你若簽了這份供詞,則表示你存心悔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得永遠記著今日的一切,否則日後,你或是你的家人有半點行差踏錯,這張證供便會出現在皇上的龍案上。而那時,結果如何,我想,你會很清楚。”
“不,我不籤!”年幼蓮知道自己和家人無力揹負這張證供後面所指向的罪惡,所以本能地推拒著。
曉雪見她慌亂地想要抵賴,不由從容地微笑道:“你現在簽了,它或許永遠只是一張存在我這兒的紙;若是你不籤,我立馬就可以送這張紙去皇上那裡。若現在要控訴你,它根本就不需要你籤,因為我會親自送你去宮裡讓皇上親審。你覺得,哪個選擇會比較好些?”
年氏看了看神態從容的福晉,又望了望面無表情的蘇培盛,顫抖著接過筆和紙,此刻她的手若千金,極其艱難地才能舉起。當畫了押打了手印後,年幼蓮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彷彿都已經抽空了,只能無力的躺倒在地上,失神地望著眼前的一切。
曉雪接過蘇培盛遞來的供狀後,才對年氏警告道:“側福晉,此事可以永遠是秘密,你也不必和任何人提起。若是走漏風聲,你自己知道後果。
從今日起,我希望你能遵守一個側福晉本分,也讓你的家人努力為爺辦差,安守奴才的本分。否則,你該明白,爾等性命,化為烏有,也不過就是一剎那間便可!”說完,曉雪沒有再看她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
蘇培盛一眼都沒有看地上的年氏,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他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曉雪出屋,但等福晉的示下。曉雪走出屋子,才對蘇培盛道:“讓人好好照顧側福晉,若是有任何意外,我唯你是問。”
“嗻。”
“還有,最近我聽說年羹堯暗自給八爺九爺都送了禮。待會兒,你先讓戴先生按照年氏的口吻寫一封信給她二哥,再讓年氏謄寫,過後送我親自過目,接著即可發去給年羹堯。”
“嗻。”
第130章 貼心溫暖
蘇培盛拿著戴鐸寫的信,瞥到上面那句“爺待我甚好,幾乎專寵我一人”,不免心存擔憂,忙提醒道:“戴先生,這個待會要給福晉過目的。”
戴鐸聽後,無甚大反應,仍舊盯著自己手上正在讀的一卷書,頭也不抬地回道:“福晉若是會為這句話較真,就不會命我寫這封信了。福晉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慧女子,她不會介意的。蘇總管,你不必擔憂。”
蘇培盛見戴鐸如此說,心便放下了不少。
可,真等福晉過目這封書信時,蘇培盛的心還是懸了起來,他仔細打量福晉的神色,奇異的發現,福晉不但沒有露出任何不悅,反倒不時地翹起嘴角,末了還對他讚賞道:“戴先生的文筆果然不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字裡行間,都是動人之處。相信年羹堯看到此信,必會知道輕重。“你待會替我傳話給他,就說寫得很不錯,我很滿意。日後,讓他每過個半年就寫一封,字斟句酌比照這封就是。”
蘇培盛對福晉這有別於一般女子的奇特反應,心裡雖疑怪,但也不敢問出口,只是點頭應是。
“對了,年氏的這封你馬上發出去。至於戴先生寫的那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