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是什麼?”一旁的小洛天依好奇地詢問。
小洛天依今晚也是穿了一身的盛裝,玲瓏可愛的小身軀裹在了一套裁剪得極為合身的天依藍漢式盛裝禮服中,環佩叮噹,端莊典雅,跟林黛玉似的,就是年紀小了點,不然今天艾諾等人就要頭疼防色狼的問題了。
艾諾沒想到自己和樂正綾口胡,卻被小洛天依聽到了,這種話題小孩子還是不要知道為妙:“沒什麼,對了,天依,今晚有很多好吃的哦。”
艾諾用食物轉移小洛天依注意力的技能max。
只是,輪到艾諾換禮服,卻出現了麻煩,他也希望像樂正綾、洛天依等人一般穿著漢式禮服,漢式禮服絕對不比任何禮服差,但烏斯廷斯公爵府方面卻要求他穿著威廷服飾。
這是威廷人的優越感和自豪感使然,但對於艾諾來說,卻是一種侮辱。
服飾,是一個民族最顯眼的標籤,傳統服飾,不僅代表著一個民族的審美,也代表著一個民族的歷史,越是歷史悠久的文明,其傳統服飾上凝聚的文明底蘊越是豐富,別人可能從你的面容上看不出你是什麼民族的人,但看你的服飾,卻能一眼就知道你的根在哪裡。
中國自黃帝垂衣裳而治,漢服綿延了數千年曆史,其上凝聚的不只是一個民族的標識,也是漢民族的歷史與驕傲,文明和底蘊,這層文明標識讓漢人區別於周邊民族,影響周邊民族,是一種強大的民族意識的承載。
但是,滿清入關後,用剃髮易服的手段,強行將漢人這一數千年的傳承斬斷。
因為漢家衣冠直接將漢人和滿人明顯地區分了開來,誰都能從衣飾髮型上知道,滿人和漢人不是一類人,以野蠻統治文明,要麼,就像魏孝文帝那樣,進行全面的漢化改革,最終將鮮卑一族融入更文明先進的漢族,要麼,就像蒙元那樣,因為差別明顯,始終不得人心,最終滾出中原。
滿人知道,他們能夠乘漢人內亂竊取天下,是邀天之幸,若是還讓漢人的衣冠傳統繼續保持,滿人和漢人的明顯差別遲早會刺激漢人不滿其統治,那時候,漢人就會讓他們像蒙元一樣滾蛋。
可向魏孝文帝學習,他們又不甘心,當時正是漢人最虛弱的時候,內亂頻仍,內耗劇烈,又沒有什麼經天緯地的英雄,可謂萬馬齊喑,而滿人以少數人奪得天下,正是最為張狂之時,滿人意識極為強盛,加上漢奸為了榮華富貴,邀功不已,終於出了一個“剃髮易服”的決定。
這一事件的歷史意義,和五胡亂華、蒙元統治完全是不遑多讓的,因為這是漢人數千年衣冠傳承的中斷,摧毀的不僅僅是綿延數千年的衣冠形制,更重要的是摧毀了漢人的認同意識——華夷之辨,為滿清的奴化統治打下了重要基礎。
失去了漢家衣冠,腦袋後留了金錢鼠尾的漢人,在自我身份的辨識上出現了障礙,因為衣飾髮型的同一,以及“滿漢一家”之類的花言巧語,滿清將華夏大地遮蔽了二百多年,漢人則渾渾噩噩地做了二百多年奴隸,直到鴉片戰爭爆發,天下重開,世界視野落入人們眼中,民族主義傳入中國,漢人才重新意識到滿漢之別,才能重新審視過去的歷史,從而重新定位民族與民族之間的關係。
但傷痛已經留下,對於知曉這段歷史,明白其中意義的人來說,不是自願體驗,而是被強迫換上其他民族的民族服飾時,就會勾起那種屈辱的歷史記憶。
艾諾也一樣,服飾的選擇權利,是一種尊嚴,而他領主的身份,則註定了這種權利代表的尊嚴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也是領地的,因此,他拒絕烏斯廷斯公爵府的這個要求。
“我是炎黃領領主,我的領地既不是貴國附庸,也不是貴國藩屬,出席貴國舞會,是代表我的領地,我的人民,與貴國貴族進行友好交流,而不是獻媚,因為我方領地具備獨立性和自由選擇權利,因此,我拒絕你們這種不合理的強制行為。”艾諾如此向那些公爵府化妝師等人直言。
威廷人是自豪的,因為他們同樣擁有悠久的歷史,威廷人也是驕傲的,因為威廷是賽露緹恩人類國家之母,是賽露緹恩人類世界的文明之源,有一種長久立於文明之巔的傲氣,艾諾的言論頓時就引起了威廷人們的反感,他們認為艾諾這是冒犯了帝國,尤其是,在他們眼中,炎黃領屬於“化外蠻夷之地”,怎麼可能和帝國的文明相提並論?
但艾諾畢竟是公爵府“貴賓”,他不想遵從帝國慣例,這些公爵府侍從、官員也拿他沒辦法,一邊將情況送報上級,一邊就只能看著氣呼呼的樂正綾指揮使團人員為艾諾著裝了。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