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能夠承擔的極限,我感覺麟此刻就是一部渾身鏽蝕的機械鐘錶,卻依然在滴滴答答的轉個不停,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沒有等麟答話我將他抱起放在床上解開他的繃帶,頓時好似噴泉一樣的鮮血濺射出來,我慌忙運氣用手捂住才稍微控制了一下情況,此時麟虛弱的聲音傳來道:“沒用的,我中的毒是龍研製的秘藥,能夠抑制細胞核血小板的再生,只要出現了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
聽到“龍”的名字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那個站在NESTS幕後藉著米絲蒂夫人的身份操縱伊格尼斯的男人,但是此刻顯然不是追問的時候,根據麟的說法,我運起滋養氣脈的中華氣功輸入到麟的體內,這次並非是要為他疏通氣脈而是抑制血液的流動,迅速讓他的身體進入“沉睡”狀態,這個狀態是人體消耗最小的模式,這樣一來雖然仍然無法讓傷口癒合,但是控制住了情況,我總算有了空閒問道:“你說的龍可是飛賊門的領袖?為何你會中了他的招?看這著裝打扮你應該也是飛賊門中人吧?”麟那一身蒙面裝束,加上神出鬼沒的身形,以及令人防不勝防的潛伏和毒術,想將他劃歸到其他流派也很難。
“你認識他?你與他是什麼關係?”麟沒有答話反問道,從他精光一閃的眼眸中我再次看到一種戒備。
我咧嘴一笑道:“見倒沒有見過,只不過對於他的獨特品味和某方面的能力深感欽佩而已,若非要說有什麼關係的話……我們頂多算是同道中人罷了!”實際上我對龍的印象,僅是那一次在海底堡壘中米絲蒂夫人的後花園裡偷聽到一些談話罷了,對於龍本人我除了知道他是飛賊門的領袖,具有一身詭異莫測的格鬥術外,也只有他在幕後操縱伊格尼斯,企圖爭霸世界的野心,當然,那一次邂逅,也讓我知道了龍對於“**”有獨特的癖好,在這一點上我與他是截然相反的,不動有夫之婦是出來混的男人最起碼的行為準則,所以我也只能用“欽佩”一詞來讚歎一下罷了,本人是絕計不會做的,所謂“同道中人”也僅僅是指偷香竊玉罷了,龍處心積慮的拿下了米絲蒂這朵帶刺的玫瑰,在下也不遑多讓,摘下了佛可茜與戴安娜這性格迥然的一對並蒂蓮。
麟自然不知道我所欽佩的某方面的能力暗指“床上功夫”,當時我蹲在草叢裡偷聽,少說也蹲了兩個小時,雙腳都痠麻不堪,偏偏不敢絲毫動作令對方察覺,那種痛苦直到現在依然記憶猶新,麟或許誤以為我曾經是龍的“客戶”,在蒙面作案的飛賊門領袖手中吃過虧,冷哼一聲道:“你雖然身手不凡,但河北飛賊門領袖龍親自出手,絕沒有失敗的道理,就算四天王之一的我若是痊癒也見不得就輸給你了!”
我聽得不禁搖頭苦笑,這便是中華武術各流派的通病,極其在意門戶之爭,即使麟此刻傷重到隨時可能斷氣,也毫不服輸,始終認為飛賊門一系的格鬥術是最強的,也不知他哪裡來的那種盲目信心,雖然岳父坂崎琢磨也經常說“極限流最強”之類的廢話,但那只是拿來蠱惑一下新入門的弟子罷了,用口號的形式給予他們一些修行的信心,坂崎琢磨自己還是認識到了空手道很多方面的不足之處,在不斷修行的同時,總是用新的的感悟拿來彌補空手道的弊端,他最近發現他的晚輩金家潘所發展的跆拳道也有不少值得極限流吸收學習的地方,最近更是拋下一張老臉與金家潘打的火熱,甚至將極限流一些最終奧義與對方相互交流,完全不在意什麼門戶之見,他的信念就是在有生之年將空手道極限流打造成世界最強的格鬥流派,比起天生便帶有“君權神授”的思想弊端的中國武術流派,雖然在刻苦與努力上都沒什麼差別,可是思想上的侷限讓中華武術一系的格鬥流派很難發展起來,比起跆拳道、空手道這樣的“身體力行”新型流派,中華武術雖然有著強大的歷史積澱優勢,但至今我也未曾聽說過中華武術一系有什麼在國際上非常出名的大流派,多是一些敝帚自珍的隱秘流派罷了,飛賊門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看不起麟那種不承認他人強勢的門戶觀念,我不由打擊起麟道:“是嗎?那你又是怎麼被飛賊門領袖龍所‘擊殺’的呢?飛賊四天王之一的麟莫非是背叛了早就你的飛賊門不成?”我承認我此刻的話語有些刻薄,從麟剛剛為飛賊門格鬥術據理力爭的模樣來看,他應該是對極其忠心於飛賊門的,但是從他身上的傷口以及所中的毒性來看,龍顯然是要將他置之死地,最重要的是龍的身份代表著飛賊門的意志,顯然是麟違背了飛賊門的意志,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大義滅親也好、殺人滅口也好,到底是什麼理由我並不關心,關心的只是麟成為飛賊門叛徒這種結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