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很有可能便是如來或者觀音派出來的。
二國師前日來寶林寺拜佛也並非湊巧,他的目的其實是為了開啟這道山門,以唐僧逢廟必拜,見佛燒香的秉性,必定要入寺看看。說不定這個僧官的一番話,也是二國師教給他的呢。
既然多了個二國師,那青獅精便不好下手,觀音或者只為協助悟空擒住青獅精,卻不想誤打誤撞,反令烏雞國王免遭三年水浸之難。這可真是環環相扣,一處動則處處動。
悟空始終想不明白的是,那個東來佛祖憑什麼能和如來叫板呢?唉,西天那處水深幾許,自己此刻是探不出來的。東來佛祖既為未來佛,又豈會是魯莽之徒?自己倒閒吃蘿蔔淡操心起來。
悟空直在屋外坐了整整一夜,月光流離映在身上,這一個可上天入地的混元金仙,其實卻是這個世界中最寂寞之人。他所想所思,只能獨自揣摩,卻不能和任意一人說起,這是何等的孤獨?
天微微明,唐僧便推門出來,他見西方皓月雖將落,卻也將地上照的通明,便吟道:“皓魄當空寶鏡懸,山河搖影十分全。瓊樓玉宇清光滿,冰鑑銀盤爽氣旋。”
悟空讚道:“師父好才氣!”
唐僧才看見悟空,喜道:“我這凡胎肉體,只有床上睡得最踏實。”
悟空問道:“師父一夜無夢?”
唐僧道:“哪裡還顧得上做夢,便覺沾了枕頭便睡了,此刻真是神清氣爽,正好趕路。”
悟空暗道:“那國王果然逃過了一劫,不然必來尋唐僧喊冤。”
師徒一眾在寶林寺用了早齋,便牽馬離了寺院,直往西面烏雞國而去。四十里路,按估算也用不上一個時辰,唐僧信馬由韁,白龍馬撒開四蹄奔開去。悟空見前方寬敞,便也不攔阻。
行了一陣,悟空正與八戒、悟慧閒聊,忽聽前面吵鬧起來,他起身飛了過去,卻見一彪人馬攔住了唐僧,幾個身著盔甲的武將將唐僧圍在中間,顯然沒有善意。
悟空見唐僧無事,卻起了促狹之心,也沒顯露身形,欺身近前去聽他們說話。
只見這一彪人馬,彩旗招展,白馬迎風。一個個架鷹牽犬,有持著火炮,有牽著粘竿的,人人腰懸雕弓弩箭,一看便知,是要去狩獵的。
居中的是一位小將軍,他頂盔貫甲,手執青鋒寶劍,坐下黃驃馬,腰帶滿弦弓,隱隱也有幾分帝王之相。悟空在空中暗道:這個想必便是烏雞國的太子了吧。
只聽唐僧道:“貧僧不知衝撞了太子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有一武將道:“哼,你這和尚,一句恕罪便了事了嗎?我家太子爺乃是本國儲君,你就是跪下磕頭也難饒!”
唐僧哪裡經過這等陣仗,一時間腦門沁汗,心中暗罵道:“該死的幾個徒弟,怎麼還不上來!”
只聽那太子道:“將你這匹白馬送我,我便不怪你。”
第二五七章玉璽封
白龍馬之神駿非凡,但稍懂馬之人都看得出,他英武高大,奔跑起來四蹄騰躍如同不沾地一般,長鬃飄逸,便如天馬下凡。
唐僧見這人居然對白龍馬有了非分之想,心道這馬是菩薩所贈,怎能給你?於是道:“這位小施主——”
“什麼施主,叫太子殿下!”一員武將喝道。
唐僧也有些惱火,區區小國武將,也如此無禮,便冷冷道:“什麼王侯公子,在我眼中都是施主。”
武將眼睛一瞪,揮起馬鞭劈頭蓋臉砸去。
太子將目光看向別處,這樣的場景他已司空見慣。那武將鞭子落在半空,似乎被什麼扯住了,他拽了幾下也不動,便發力猛拉。
哪知這下拉到了空處,那個怪異的力量忽然消失,直接摔下了馬去。唐僧見武將摔得狼狽,知道必定是悟空到了,也忍不住哈哈笑了一聲。笑完又覺不妥,急忙正襟危坐,唸了幾句“阿彌陀佛”。
那武將灰頭土臉從地上站起,自然認為唐僧是有法力的,驚道:“這和尚會妖術!”
太子臉色一變,他也曾見過國師施法,有道行的便是神仙,任你有多少凡人武將也是白搭,而唐僧方才手足不動,便叫那武將自馬上跌下來,看來今日運氣不佳,遇到硬茬了。
太子也無心出去打獵,手一擺,叫手下襬駕回宮。
呼啦啦塵土飛揚,這群人興沖沖來,又敗興而歸。
悟空現出身形,對唐僧道:“師父受委屈了。”唐僧道:“身為當朝儲君,怎能如此胡作非為,當街便要搶人馬匹!”
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