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知道燃燈輕易不言,言必成行,便道:“如此興師動眾……只怕不妥。”
如來道:“靈山建成以來,從未有過佛身被滅,今日之事實乃曠古絕今也,若仍以出世心任妖物橫行,佛門卻也教人看輕了。”
燃燈忽說了一句:“傳聞顓頊有一法寶,叫做幌金繩?”
如來一怔,看了看燃燈,又看了看阿儺,阿儺一臉迷惘。如來聽了燃燈這樣說,心中有些猶疑,齊天嶺眾人和三清究竟有何關係,為何老君要將法寶給了顓頊呢?難道燃燈在暗示我,如果我如此大動作,三清會出手不成?不過燃燈為何執意要去擒這個顓頊,難道他會知道“舍利化佛身”的妙用?不,絕無可能!無論如何,這個顓頊極為重要,我力阻燃燈插手便是了。
如來道:“不過一個顓頊而已,就算麒麟犯下如此罪過,亦不可恕!”
燃燈心中暗笑,麒麟已和真武成莫逆之交,真武又審時度勢,攬下天庭降魔大元帥一職,你若敢動用靈山勢力去動麒麟,那才是天大笑話呢!
燃燈道:“既然現在佛執意為之,我無異議。”
彌勒笑道:“現在佛又要顧著取經大事,又要顧著挽我釋教顏面,真是可敬可佩。齊天嶺人若稍有心機,也知圍魏救趙之意。”
“哦?”如來真有些焦頭爛額之感,本來佛門勢力極大,但他能動用的不過少半而已,偏偏又有燃燈彌勒與自己搗亂,若真如彌勒所說,總是歸真佛擒了顓頊,麒麟可依樣畫葫蘆,就近擒下取經一眾,到了那時,自己投鼠忌器,倒真是為難得很哪!
如來不語,深深看了彌勒一眼,彌勒又笑道:“我自上次敗於大禹,已不可再出手阻他西進。”言下之意是說,我雖不能參與顓頊一事,但取經這事我卻毫無顧忌,是阻是助,也只看我心意。
如來道:“但若過去佛去,仍是一樣。”
燃燈道:“我自有法叫齊天嶺中人無報復之心。”
如來眉毛一挑,喜道:“既如此,我便靜候喜報傳來。”
彌勒聽如來應承下來,道:“取經那處,我去護著。”
如來淡淡道:“有勞彌勒尊者了。”
燃燈絲毫不遲疑,起身便行,彌勒大袖飄飄在後面跟隨,其餘眾人見如來無意留下,也都忐忑不安逐個離去,偌大一座別院中,只餘如來一人。
煢煢孑立。
……………………
燃燈行至近前,將齊天嶺諸人掃視一遍,於光中現出身形來,悟空一見燃燈面容,心中激動異常,險些便要跪倒在地,這可不正是菩提祖師!
燃燈知道這些人以大禹為首,便對大禹道:“我來擒顓頊的。”
大禹踏前兩步,將悟空護在身後,道:“不可!”
后羿一語不發,擎起巨弓來,長箭入弦,九靈元聖搖身一變化出九頭真身來站在大禹身側,九張口一起吼叫了一聲,聲音極為沉悶,卻直有上天入地之威勢。大鵬雙翼鋪開,叫道:“燃燈佛,你如何也不明是非了!”
燃燈見眾人劍拔弩張態勢,道:“顓頊滅佛,不擒不行!”
牛魔王道:“佛是什麼東西,西天有人滅了三國凡人,你身為上古大佛,為何不管?”
燃燈瞥了牛魔王一眼,一掌拍下,道:“豎子大膽!”牛魔王只覺一股巨力虛空壓下,自己徑直跌落雲層,直墜稀柿溝山嶺之中,他欲化出真身而不能,雙足插入泥土之中,便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禹見燃燈動了手,御出禹鼎來朝燃燈當頭罩去,后羿手指一放,一枚羽箭嗡嗡作響,射向燃燈。
燃燈只一眨眼,身影一明一滅間,便將這一鼎一箭躲了過去,牛魔王只覺壓力一動,剛要破口大罵,忽覺自己體內那幾支破罡箭竟無影無蹤了。咦?這個燃燈老和尚要做什麼?牛魔王一愣神,自然罵不出口了。
燃燈又道:“動手無益,我並非要害顓頊。”燃燈也知“舍利化佛身”一法與造化有關,他聽聞此法對顓頊無用,自然以為顓頊乃是與造化有關的人物,但他到此後,卻發現顓頊也與常人無異,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本來燃燈只待敷衍了事,能擒不能擒也不在意,但忽見顓頊見他之後,面上現出異樣光彩來,心中生疑,自己和這個顓頊並不相識,他見自己為何卻無牴觸敵意,反而有些激動?故此燃燈心中存疑,既如此,必要將顓頊擒下才知了。
燃燈說並非要害顓頊,這話卻只有悟空才信,大禹皺眉道:“上古佛也打誑語?若非害他,又擒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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