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悟空心中暗歎,為妖,為人,不過一顆心爾,但這一道心關,實在難邁!為人有為人的樂趣,為妖有為妖的逍遙。

或許,只在失去之間,才能悟透每一場生命的千般流轉,每每便想相忘於世,卻總會在山窮水盡處遇見,滄海桑田,唯有記憶,難捨……

三十三天之上,紫微宮中此刻亂作一團,二十二個星宿天將一個不缺,紛紛集於紫微大殿上,中間寶座卻空空如也,寶座兩旁各坐一人。左首這人乃是紫微大帝左輔帝君,此刻陰沉著臉,不知在想些什麼;右首這人乃是紫微大帝右弼帝君,與左輔帝君恰好相反,他卻一臉憤怒。

下一階,依次排開七把椅子,自然是北斗七元的位置。二十八星宿在這殿堂上卻是沒有座位的。

右弼帝君大聲道:“房心兔等六員星將身殞人間,此事為何遲遲不報?大帝臨行之前特意講明,若有大事,必報於我和左輔帝君,此刻出了這樣的亂子,叫我如何交代!”

北斗七元和階下二十二員星將皆低首不敢言語。

沉默了一會,左輔帝君道:“此事……甚是蹊蹺,那畢月烏與胃土雉下界擒妖,此事你我是知道的,但房心兔四人本為東方七宿,此次公幹與他四人並無干係,為何突然下界?”

右弼帝君喝問道:“你們可有人知道,畢月烏四人近日來有何異常?”

沉默半晌,自西方七宿的三人中站出一人,此人額前無發,卻生出孤零零一隻獨角,金面凸鼻,正是星將亢金龍。他悶聲悶氣道:“稟帝君,這四人十數日來行蹤不定,我等卻也少見他們身影,雖有詭異之處,卻委實不知他們在做什麼。”

此時,自他身旁站出一位黑髮女子,容貌清麗,身形高挑,正是角木蛟。她道:“屬下一月內曾見這四人下界三次,頗有些古怪。”

右弼帝君鼻子裡“哼”了一聲,道:“鬼鬼祟祟,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左輔帝君道:“一月下界三次,已經違了我紫微宮的嚴規,你為何不早報來?”角木蛟道:“此事確是屬下之過,屬下甘願受罰!”

右弼帝君翻翻眼睛,撥出一口濁氣道:“此事暫且擱在一邊,還有誰知這四員星將近日訊息。”

北方玄武星將七人中站出一人,道:“帝君大壽那一日,我觀這四人時常竊竊私語,心中喜色溢於言表,這也古怪得緊。”說話這人尖尖嘴巴,兩隻眼睛賊溜溜亂轉,正是北方七宿中的虛日鼠。

左輔帝君臉色陰沉,此刻更是添了幾許怒意,果然,南方七宿中的柳土獐極善察言觀色,站出道:“豈有此理,左輔帝君大壽之日,哪個不喜,這算什麼古怪,我看你是投機鑽營慣了,無有真憑實據,胡亂推測的。”

右弼帝君道:“這的確算不得什麼線索,不過言者無罪。”

虛日鼠又道:“屬下不敢胡言亂語,諸位皆知我乃是靈鼠上界,早年間也曾做過些偷竊之事,每每寶物將要到手之際,便不自主喜形於色,這乃是人之常情,極難遮掩得住的。那日我見房心兔四人的神色與我當年一般無二,就如同偷了什麼好東西,瞞過了所有人一般。”

此時,左輔帝君輕咳一聲,卻將虛日鼠的話打斷了。右弼帝君卻道:“虛日鼠,你接著說。”

“想那尾火虎與箕水豹二人,平日裡喜怒不形於色,那一日卻興奮之極,飲得酩酊大醉,諸位可還記得?”

右弼帝君眉頭一皺,那日左輔帝君壽宴他也在場,稍一回憶,這虛日鼠講得確是實情。他便問道:“然後呢?”

虛日鼠道:“屬下只知這麼多,然後便不知了。”

左輔帝君忍無可忍,怒道:“荒唐,說了許多,盡是廢話!”

虛日鼠身子微顫,顯然左輔帝君積威甚重,急忙諾諾退下。

坐於殿上的北斗七元始終未曾說話,此時七人同時站起,先對殿上兩位帝君抱拳施禮,又對殿下二十二員星將拱了拱手,為首的貪狼星道:“六員星將敗亡,竟連元神也未逃回,可見對手兇殘之極,當是馳名老妖,還請帝君上奏天庭,派出天兵圍剿,還我紫微宮一個公道!”

貪狼星向來處事公允、為人大度,在紫微宮威信頗高,果然他此語一出,眾人齊道:“請帝君上奏天庭,派出天兵圍剿,還我紫微宮一個公道!”

殿上二位帝君此刻卻犯了難,他二人雖居高位多年,卻從未經歷過此等大事,一時間竟不敢做主。玉皇大帝雖為萬天之主,但紫微大帝身為萬星之主也不遑多讓,此時若去求助,不知是否合了紫微大帝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