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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大門派吧。”

張旺財默默聆聽,恭敬道:“大哥親自撰寫的《狂風刀法》,《黑虎拳譜》和《內功精煉》已經分發到每名黑虎幫眾手中,這些都是大哥多年來修煉武功的心血和精華,裡面包含了大哥對武學的無窮體會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任何一本都是精妙絕倫的武功秘籍,天下豪傑非常欽佩大哥的寬闊胸襟,幫中任何兄弟都能接觸到如此精妙高深的武功,極大調動了兄弟們修煉武功的熱情,不少天賦頗高的年輕幫眾紛紛脫穎而出。”

趙烈凝視遠方,負手而立,輕輕道:“武學浩瀚無邊,永遠沒有最高,只有更高,探索永無止境。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譬如萬水可合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譬如萬火可合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萬物之魄,譬如萬金可合異金而鎔之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萬物之魂,譬如萬木可接異木而生之為一木。”

書房中堆滿了各種書籍,瀰漫著古典儒雅的氣息,古樸書桌上擺放著一盆青翠而不張揚的萬年青,宛兒依然乖巧地站在旁邊研墨,修長滑潤的袍擺,凌風曳舞的長髮風動影動,繽紛落英,曉風殘月,趙烈靜靜坐在椅子上捧書閱讀,這一年來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悠然自得地讀書寫字繪畫,偶爾也會隨筆寫些詩詞,閱盡天下萬卷書,除了非常重大緊急的幫務外,幫中日常事務都放手讓四名威震天下的副幫主處理。

趙烈和宛兒攜手渡步到花園裡,感受靜謐無邊的夜色,黑虎城中璀璨輝煌的燈一盞一盞熄滅,只剩下了四周擔任戒備,星星點點的風燈,柔和光縷掩映著樹葉的倒影,倒影下班駁之痕與他的心相融,從前的千般恩愛,萬種怨恨,絲絲糾纏,旦旦話語,齊如電閃雷鳴,紛踏而至,霎時只覺過往種種,竟似雲煙,

路旁一朵小花在夜風中輕顫,幾滴晶瑩露珠附在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宛兒忍不住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痴痴看得呆了,隱隱幽香,暗暗傳來,她的纖纖玉手,彷彿從永恆黑暗處伸出,冰清玉潔的手指帶著一分幽清的美麗,印著天上月光星光,探到這支花上,滿天月華彷彿都失去了光彩,她並非想探手摘花,而是憑空握住了縷縷幽香在手中。

趙烈腦海轟然巨響,閉目沉思,心頭驀然感到一絲悲涼,慢慢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地,輕聲道:“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是花兒因為生命而嬌豔,世間的絢爛也是因為生機勃勃的萬物,離開了枝頭,花兒只能留下剎那的芳華。”

宛兒的玉手輕輕離開了花兒,手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趙烈想起了太多無法忘記的事情,寧靜道:“宛兒先回房休息吧,我想獨自到外面喝酒,今夜註定無法入眠,我已經整整一年滴酒未沾了。”

鬱鬱蔥蔥林木在星光月色輕灑下,反而顯得異常黑暗,就像是翠綠茂林披了件黑色夜衣,更襯托出一種沉鬱而又無法採盡的深遠無窮,偏僻荒涼的小酒館隱藏在密林中,夜已深,趙烈獨自飲酒,半醉半醒間,無盡傷感瀰漫到整個簡陋酒館。

清冷朦朧的月光從遙遠星空灑下,彷彿一縷縷銀絲織成的透明紗幔,夢幻地放下飛落到樹枝上,而後又一直鋪到腳下,月華如練,月影映在酒碗中飄蕩無痕,深夜孤寂,她輕輕去了,味道猶在,沒有說分離,卻訴不盡不捨與難忘,沒有說思念,卻訴不盡疼痛與牽扯。

趙烈眼中悲苦的淚水滴落在酒碗中,明媚的月影破碎了,他猛然飲盡了手中烈酒,並未嚐到辛辣滋味,反而感到了淚水的苦澀味道,閉上雙眼,神念遠遠投射出去,輕輕和巍巍群山、璀璨夜空合成一體,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伸出手掌輕撫著她黑亮的秀髮影像,動作是如此的輕柔細緻,指尖顫動是如此的輕細,充溢著令人神魂震搖的深沉情意,明明瞧得見她,卻又是這麼樣的稀薄,似乎存在無法跨越的距離,只能用時間和真情去慢慢跨越。

夜風“嘩嘩”地吹過影影綽綽的樹林,輕輕拂過了酒館,趙烈心神一震,眼前幻覺消逝,忽然睜開了雙眼,閃過凌厲目光,緩緩抬起酒罈為桌上酒碗添滿了酒,然後靜靜凝視漆黑的樹林,黑暗中忽然湧出了近百條黑色人影。

黑霧貼著地面詭異飄蕩,這些黑衣人全部蒙面,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如同大群暗夜幽靈漂浮在趙烈面前,森冷逼人的殺氣席捲而來,就連天空也似乎瀰漫著淡淡黑雲,月色驀然黯淡下來,為首的黑衣蒙面人冷冷道:“我們都是來自……突厥帝國的死士,只要能要殺你,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我們已經在江南苦苦等待了半年時間,你深夜獨自離開黑虎城,身上並沒有攜帶威震天下的長刀,而且喝得半醉,乃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