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絃兒……你幾時這麼本事了?敢當面給鳳臉色,背後這麼說他,還能讓他讓出自己名下的門派?”
“怎樣?大家同門麼……謙讓一下有什麼不可以。”她救了鳳的事情,還是不要張揚的好,尤其對這兩個人。這兩個若是知道了,鐵定會去臭敗他,到時候鳳一旦惱羞成怒……她不懷疑鳳會一把火點了她的院子,而且是她在裡面的時候。
“呵呵……斷絃兒,看來你是不太瞭解鳳呢。的確這幾年他這個人收斂了不少,自然也就冷傲,疏離,不常去招惹人……不過,你可知幾年前為什麼會讓鳳去平剿巨斧門?不,應該說,當時有這類的任務,幾乎由他一手包辦。”
……這類?哪一類?…………屠殺嗎?
“……為什麼?”
木鳶笑了笑,他倒要看看,如果知道了實情,寧弦還敢不敢給鳳臉色看?不過這個問題……自然要由教主親自來回答。
東方青冥會意地勾勾唇角,幽然而淡淡,“沒什麼,只不過少年時候他嗜血難控,戾氣太重,跟一把難以控制的人肉屠刀沒什麼兩樣……派他出去,消磨一下他的戾氣而已。雖然用了不少時間,不過總算磨了個七七八八。”
寧弦的額頭滴落一滴冷汗——消耗戾氣?用人命來消耗麼?
她彷彿可以想象那血海之中嗜血難控的少年……究竟殺了多少人,才最終耗光了他周身的暴戾之氣?原來,巨斧門中所見他的殘酷,不過是他本性的冰山一角。
她,是不是惹上了很恐怖的人物?
第23、24章慈笙身世
若平時只被木鳶一個人盯著,寧弦才不會在乎。可是現在連教主也歪在榻上,笑意昂然,幽然地看著她。被木鳶和教主兩個人頗為玩味,彷彿不盯出答案不肯罷休地看著,刺得她全身彆扭。
她有時候覺得,這兩個人絕對不是“有一腿”那麼簡單,分明是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一個看似蒼白幽靜,卻以調戲屬下為樂,另一個妖孽傾城,唯恐天下不亂。這兩個人湊到一起,還真是絕配。難怪黑衣右使每天累死累活的處理教務,木左使卻只是混吃混喝混日子,閒來無事禍害良家少男少女,卻一樣穩坐左使之位。
她堆了堆笑臉道:“若教主沒有其他事情,寧弦就先告退了……”惹不起咱還躲不起麼?
“不急。”
——的確是躲不起。教主淡淡一句話,她邁出的腳就得縮回來。
上首的榻上,明明只有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蒼白幽靜如深林蒼翠的美少年,可是,就是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若有若無的在空氣裡纏繞。——如果寧弦沒有記錯……儘管她並不太想正視這個問題,似乎在幾年前,她第一次見到教主的時候,他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對於這個人,她絕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誰知道他能不能一眼看穿她的肚皮,看到她在誹腹些什麼?
“不知教主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想見見你的‘姘頭’而已——寧弦,他比我好麼?”
……又來。寧弦黑線。
“啊,來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寧弦回頭,看到龍珏走來,身後跟著的竟然就是杜慈笙。
“哥?你帶他來做什麼?”
龍珏的冷冽和嚴肅讓她有些擔心,想要走到杜慈笙身邊,卻被龍珏攔住。她抬頭瞥一眼龍珏,然後看向杜慈笙,慈笙倒是一派坦然,微微對她點頭,示意他沒有關係。但是他這樣安然若定不再以自己的處境,反而讓寧弦不能放心。
“慈笙是我個人的客人,為何要把他帶來?”
龍珏開口道:“幽冥天不是客棧,你要帶客人還是姘頭回來都沒有問題,但是至少要弄清楚他的身份——這裡是魔教,可不是太平盛世,任何一個未知,都可能釀成災禍。”
寧弦翻白眼作暈倒狀——這個哥哥真是他們裘家的孩子麼?為什麼全家就出了這麼一個嚴肅的怪胎?
“哥,杜慈笙他救過我,我信他。”
“魔教不是正道,沒那麼多道義可言——他出現得蹊蹺,我已經問過鳳,這個人的一舉一動,明顯都在接近你,不是太奇怪嗎?你怎知他不是巨斧門或沖天樓派來的人?”龍珏突然抽出劍指向杜慈笙,“今日除非你說出身份,否則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幽冥天裡容不得。”
寧弦還要再辯駁,因為杜慈笙若不想說,就算龍珏真的動手他仍然不會說。這個人看起來溫溫淡淡,寧靜如菊,其實卻倔強得很。只是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