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騎馬上路,一前一後遠去,寧弦卻在自己的院子裡無良地破壞植物——明明理智上還是很清楚這根本沒什麼好介意,鳳又不會去注意別人,羅侯也許也不是故意……(這樣還不算故意?乃確定?乃確定??)可心裡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自己的心情騙不了人的。
——鳳就該是她一個人的!誰看誰摸也不行!不管是有沒有歪念頭靠近都不行!!這樣才是魔教中人的作風嘛!
她打定了主意就大步跟出門,正跟門房要了馬,準備追上去跟他們一起去,然而還沒上馬,便有人匆匆趕來,急道:“迦陵大人!白督堂——不,是白公子來了!有急事找您!”“哎??”
白摸摸?他怎麼來了??
寧弦把馬丟還給門房,跟著來人趕過去,白墨在前廳之中等候,雖然有人上了茶,他卻動也未動,顯得有些焦急。看到寧弦,他一頓,方站起身,一時間表情微微複雜,卻都掩蓋在溫淡的微笑下,目光有些柔和,也有些惦念。
看到白墨,依然還是那副如淡墨山水間一眼驚鴻的模樣,只是更沉更穩,彷彿墨跡早已沉澱,記憶那麼遙遠,遠得好像前生那麼久。
白府,白硯,慈笙……
“你怎麼突然過來?白硯恢復得還好吧?”
白墨點點頭,這才將思緒拉回正事上,“他很好,不過最近發生一些事情——是關於杜公子的——”
寧弦一怔,心裡微微一緊,才明白他說的是杜箏年,下意識問道:“他又闖什麼禍了?”“杜公子被人綁架了。”
“什麼!?”
“這是木鳶公子託我帶來的信,他說他還不便回來,所以只能找我來。”寧弦接過信,匆匆看了一遍,驚道:“玄狼門!?他們怎麼會知道杜箏年的事情——木鳶自己去查了!?他個瞎子能幹什麼啊?!吃虧還沒吃夠嗎??”
“瞎子?”白墨不解,寧弦驚覺自己說漏嘴,幸好周圍沒有教裡其他人在,“你見到木鳶了?這信是他親自託你轉交的?”
“不,沒有,信是交到江城的分鋪的,我並未見到木鳶公子。他的眼睛……?”“沒事,他沒什麼。”
白墨見她不說也沒有再問,只道:“聽分鋪來送信的人的形容,木鳶公子到鋪子裡去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儘管來人報了姓名,但是白家鋪子裡的下人辦事都很牢靠,自然有詳細形容到訪者的容貌特徵,確是木鳶無疑。而倘若來的是一個“瞎子”,他們沒可能不報。寧弦點點頭,聽出他這句話是想要安慰她,免得她擔心。
白摸摸是這樣的一個人嗎,好像過去只看到了他惹自己討厭的地方,從來沒有去注意過他也還是個不錯的傢伙。
有時候,她常常沒辦法拿他當外人看。他們兩人尷尬的身份,卻在不知不覺中束縛了思想,在兩人間形成一條說不清的牽繫。
“我得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寧弦搖頭,“太危 3ǔωω。cōm險了,你回去吧。”
白墨無奈地笑了笑,“我一直都幫不上你什麼忙……”
“這本來就不是屬於你生活裡的事情,是我把你拖下來了才對。”
“至少讓我同你一路去江城。”
“嗯。”
她派人留了口信,便收拾了東西跟白墨一起上路。
白墨默默看著馳騁在身邊的女孩,在她身上有什麼東西在改變著,她還是她,那些讓他會目不轉睛注視著的東西還在,卻越來越遠。
只是分開了短短的時日,她已經飛到他完全夠不到的地方。
她一直都在飛,沒有束縛,四處飛翔,只是偶然間,曾經與他擦肩而過,短暫停留。而他,一直都留在同一個地方,不曾移動半步。
——江城——
寧弦在到達之後便硬推了白墨回白家的分鋪,順便請他去東籬大叔處問問看木鳶在不在,是否知道什麼情況。而她便趁機留了個無蹤影。
她不需要等白墨回訊息,因為她知道他得不到什麼訊息。白墨幫木鳶送來的信上有她現在能知道的一切,而白墨,是絕不會擅自看這封信的。
這是個陷阱,再明顯也不過。一個沒用的杜箏年,玄狼門怎麼可能對他有興趣。不,不是玄狼門——只是“大公子”。儘管知道魯莽了些,可是她不能讓鳳來,“大公子”對於鳳的敵意,令她只想讓鳳遠離。
她離開白家分鋪沒多久,突然有一支箭射向她身邊,只輕輕一側便避過,顯然並非為傷人二來。她拿起那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