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南施道:“我也這麼想嘛!”
石嬤又道:“尹小哥身份已露,你們明日上路,可得特別小心才好。”
桑南施一雙大眼,望著尹天騏,問道:“尹少俠,你會不會易容?”
尹天騏搖頭道:“在下不會。”
桑南施很快轉過身去,朝石嬤道:“石嬤,你把易容術教給他嘛,這樣,咱們路上就好隨時改變容貌,就不怕人家認得出來了。”
石嬤笑道:“老婆子這點雕蟲小技,別教尹小哥笑話?”
桑南施道:“石嬤,你肯不肯教他麼?”
石嬤尖笑道:“肯,肯,你大姑娘說出來了,我老婆子那得不肯?只不知道人家尹小哥,想不想學呢?”
桑南施趕忙又朝尹天騏道:“尹少俠,你想不想學易容術?石嬤從前是……”石嬤急急戳口道:“南施,你不許亂說。”
一面回頭道:“小哥若是想學易容術,老婆子也不敢自秘,你們此去川西,也許可以減少許許多多麻煩……”
尹天騏大喜道:“老婆婆肯教,在下那有不願之理?”
桑南施道:“好啦,石嬤,我幫你收拾桌子,你就可以教他了。”
石嬤笑道:“不要緊,還是老婆子自己收拾的好。”
說著,收過盤碗,抹了抹桌子,又替尹天騏沏了一杯茶,然取出了一個精緻木盒,朝尹天騏笑笑道:“江湖上,會易容術的人很多,但老婆子學的這一套,雖然是小技,和人家可大不相同。因為易容之時,較為複雜,是以易容之後,也就不容易被人瞧得出來,但若預先做在人皮面具上,也是一樣,那就只要臨地覆到臉上就好了。”
伸手開啟木盒,取出一張人皮面具,攤到桌上,然後用開水調了幾種藥粉,一邊示範,一邊講解,把實用法門,一一解說的極為詳細。
尹天騏人本聰明,自然一聽就懂。但易容一道,大半還是要手法熟練,石嬤要他在人皮面具上練習了兩次,看看已經差強人意。
石嬤得意的笑道:“小哥天資穎悟,實是難得,只要多做幾次,熟能生巧,就不容易被人看出來了。”
桑南施道:“石嬤,我現在的手法,是不是已經不容易看出破綻來了?”
石嬤笑道:“外行人自然看不出破綻,碰上了行家,一樣看的出來。”
桑南施小嘴一噘道:“那就說我沒有學好咯!”
石嬤道:“傻孩子,易容術終究不是天生,最高的手法也一樣會看的出來。”
接著笑道:“好了,時間不早,你們明天就得上路,也該早些睡了。”
當晚,尹天騏就被安置在桑藥師的房中。
一宵無話,第二天一早,石嬤燒好早飯,就親自動手,替兩人易容,把尹天騏扮成一個粗眉大眼的紫臉漢子,桑南施是他妹子,同樣扮得粗眉大眼,黑裡帶俏。
使人一望而知是山中獵戶人家的兄妹。
尹天騏扶銅鏡中看看自己,又望望桑甫施,由衷的讚道,“婆婆這易容手法,當真高明極了,在下若非親身經歷,真還不敢相信呢!”
石嬤笑道:“老婆子這點手法,也只能騙得過一般江湖上人,若是遇上此中高手,依然會看出痕跡來的。”
桑南施道:“石嬤,你一再說遇上此道高手就會被人家看的出來,那是不是指千面教的人?”
石嬤不自然笑了笑道:“千面教早就煙消雲散了幾十年,老婆子只是說江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易了容,也只能瞞得住這一時,行走江湖,還是要處處小心為上。”
吃過早餐,石嬤又叮囑了桑南施許多話。
桑南施提著一個小包裹,和尹天騏兩人,別過石嬤,雙雙走出竹樓,朝山坡下走去。
石嬤眼看一手扶養長大的桑南施,跟著人家小夥子走了,心頭說不出是喜是悲?只是怔怔的站在門口,目送兩人漸漸遠去,方始回進屋去。
尹天騏因只有自己有馬,就牽著馬匹,和桑南施一路步行。
兩人都是第一次和異性結伴同行,心頭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誰也沒有和對方說話,只是默默的走著。
這樣走了一段路,尹天騏忍不住叫道:“桑姑娘。”
桑南施低“嗯”一聲,忽然轉過臉來,問道:“方才石嬤和你說了什麼?”
尹天騏怔道:“沒有啊,石嬤幾時和在下說了什麼?”
桑南施抿抿嘴笑道:“你再想想看?”
尹天騏道:“真的沒有說過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