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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跋陀望著陸寄風漸漸遠去,心中五味雜陳,他本想追問陸寄風與那對老虎有什麼淵源,但是終究來不及問,此後便沒有再見過陸寄風。

經陸寄風以血喂之,並以真氣輸之,跋陀此後身體一直異常強健,百病不侵,甚至在五十年後,依然貌若三十許人。而他經此役後,感到世間善惡難辨,自己終究不能看破人心,不如與禽獸為伴。他便僻處深山,終日與飛鳥禽獸為伍,或是面對山林,思悟佛法,不大過問世事。

一直到北魏孝文帝年間,嵩山的跋陀大師能與鳥獸共語,洞悉世情的傳聞,才漸漸流傳出去,當時不少有心向佛之人,如僧稠等人,誠心入山尋他拜師。經他點化者,皆成為當時的一代高僧。魏孝文帝多次請跋陀出山入世,跋陀皆不肯,魏孝文帝便在嵩山為他興建廟堂,敬奉他為師。

孝文帝所建的寺廟,便是後世的佛教聖地——嵩山少林寺。

此乃後話,不再多表。

陸寄風與武威公主同行,隨口道:「想不到公主你也懂得毒藥?」

武威公主微笑道:「我只看人家寫過,沒親自見過,原來真有那東西,今天開了眼界,真好玩!」

陸寄風苦笑,那叫好玩,恐怕天下間沒什麼不好玩的了。

陸寄風還是感到好奇,道:「你是看誰寫過的?」

武威公主道:「我的姑姑,西海公主。」

陸寄風奇道:「她懂得毒藥?」

武威公主笑道:「她懂得可多了,那毒藥便是她研製的。」

「什麼?」陸寄風頗為驚奇,沒想到魏國的公主竟會製毒。

武威公主嚮往地道:「我沒見過我姑姑,可是我自小就好想見見她,我現在住的地方,以前就是她的公主府。我搬進去以後,在她從前的閨房裡找到好多密室,和她的手札,裡頭有她寫的千百種製毒法子,還有她見過的人,見過的事,都有趣極了!」

陸寄風道:「那她如今人呢?」

武威公主嘆了口氣,道:「她得罪了我阿哥,被我阿哥嫁到柔然去了。這些年阿哥與柔然打仗,萬一柔然王生氣,恐怕會殺了我姑姑……唉!」

拓跋燾縱橫南北,就是從未打贏過柔然,才會使出通親的漢人招數。可是看來也無法收服柔然王之心,遠嫁到柔然的公主,無親族可恃,會有什麼命運,實在是難以想象的不幸。

兩人邊走邊聊,陸寄風卻發覺有一道微弱的真氣,不離不即,遠遠地跟蹤著他們。陸寄風表面上若無其事,與武威公主走了大半天,天色漸暗,見她已經疲累了,找了處山洞,讓武威公主暫作歇息。

武威公主一生中從沒走過這麼多路,一坐下來,沒多久便昏昏欲睡,靠著陸寄風睡著了。

陸寄風等她熟睡,才步出山洞,冷冷地說道:「不必跟了,出來吧!」

對方竟也不隱瞞,黑影一閃,落在陸寄風面前,正是那名被指出假冒的「鐵鉤月滴血」。

陸寄風皺了皺眉,以為是想分自己之血的人,遂問道:「你還不死心?」

他連忙道:「陸寄風,你誤會了,在下混入安定觀,並無惡意。」

陸寄風道:「那你是何意?」

他取出懷中一方令牌,道:「這是吾師信物!」

古木令牌上寫著「煉一子」三個籀文,古拙沉重。

陸寄風一愣,道:「煉一子……你是?」

他收回令牌,道:「弟子闇陽君,吾師道號慈澤,曾在一線谷下與你有一面之會!」

陸寄風想了起來,自己和冷袖、青陽君跌下一線谷,救了三人的老頭,果然就是慈澤道長!

通明七子以「取法天地煉純真」排行,行五的煉一子,就是慈澤道長。陸寄風從來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連他是否還活著都存疑,原來他不但活著,還一直注意著通明宮的動靜。停雲曾說青陽君被救回之後,似乎心裡藏了秘密,想必是他已經與慈澤道長相認了,但因其他苦衷,才刻意不說是誰救了自己。

當年為了洗刷冤情,下落不明的慈澤道長,竟在暗中為司空無護法,可見司空無並未懷疑過他的清白,只是順著弱水道長之計,令慈澤隱於暗處,留做一隻活棋。

闇陽君道:「今日安定觀之會,吾師也知道陸君被栽贓嫁禍,我混入觀中,無非想見機行事。但是觀陸君武功身手,急智應變,我非但幫不了忙,反而還要勞你相救,真是愧煞!」

陸寄風道:「哪裡!令師至今下落不明?通明宮危機重重,他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