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塊令牌在包包面前放下。帶銀色面具的的女子拂了拂衣袖。低頭向包包行了一禮。
“姑娘一向聰明。當知道眼前虧吃不得這個道理。”即便是包包的性命就在她的一伸手之間。她的言辭仍舊十分恭謹。“這是姑娘落在玲瓏閣的東西。我怕姑娘急用。是故順便送來。”
此舉是在說即便是包包有皇帝的令牌在手。他們也不怕。等等。玲瓏閣。
“你……你們……你們把小言小葉子她們怎麼了。”包包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忽然在床上站起來。順手把令牌揣入懷中。居高臨下地盯著銀色面具的女子。
那個把劍指著她眉心的黑衣人沒想到包包會做這麼大的動作。長劍來不及收回。劍尖在順著包包左臉頰縱向劃破了一道血痕。
血。立時泌出。順著下巴脖頸滴落。不多時。便溼了包包的左臂衣衫。
帶面具的女子見狀。左手輕抬。啪地一聲。甩了那黑衣人一個耳刮子。黑衣人蹬蹬退了兩步後。又迅速站好。
“姑娘。請讓我幫你止血。”女子再次低頭行禮。上前了一步。“我並沒有惡意。”
包包望她一眼。朝她側過受了傷的臉。道:“多謝了。”
看到她竟沒有拒絕。面具後的那雙眼睛。有一道異樣的光芒一閃。
女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上前在包包的傷口處撒上藥粉。藥味迅速在房間裡暈開:“姑娘放心。這藥不會讓姑娘的臉留下傷疤。
“多謝九嬸。”待得她退開。包包忽地開口。雙手下意識地握緊。
聽得包包叫出她的名字。女子雙眼驟然發出嗜血的光芒:“姑娘知道的太多了。”
原本立在門邊的黑衣人忽地進來。附耳對女子說了什麼。
“既然姑娘已經知道我們是誰。那就別怪我……”話還未說完。帶面具的女子突然踉蹌幾步。差點摔倒。黑衣人忙撒攙了她。在邊上的椅子三坐下。她吃力地抬頭看向包包。“你……做了什麼。”
包包笑一笑。從她認出戴面具的女子是紅葉山莊的九嬸開始。她就知道。來的是心蘭公主的人。
想起那次和世勒翌特意把她帶去紅葉山莊。卻只是打了個照面就回來了。那時。包包還奇怪他那麼做是為了什麼。如今想來。和世勒翌當時大概是想讓九嬸認識她。
至於為什麼要認識她。那就只有和世勒翌才能解釋了。
而今晚九嬸對包包如此禮讓。用意很清楚:她們不想在古盛商行要了包包的命。還有一個可能。她們想造成包包自己是離開商行的假象。若是她離開了帝辛帝都。生死便無人能追尋得到了。
蘇華羽陷害她。她理解;雲可軒為難她。她也能理解。但是。心蘭公主為何也如此咄咄逼人。
包包是故意讓自己被黑衣人的利劍劃傷。她只能孤注一擲。賭九嬸會為自己止血。而她。早就在衣衫上撒上了曼陀花的粉。
“九嬸這話問的。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麼。”包包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繼而拍了拍手。道。“我只是很喜歡在自己身上塗抹香粉。而你剛才幫我上藥的時候。可能是不下心碰到我了。就這麼簡單。”
包包眨著大眼。笑嘻嘻地看著九娘。完全是一副“是你自己碰我。不關我事”的模樣。
九娘銀牙一咬:“殺了她。”
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地逼近包包。
“我好怕怕啊。”包包一邊說。一邊揚手。帶著綠色螢光的藥粉從她手中散灑向二人。
二人忌諱包包的用毒本事。飛快地掠身躲開。卻換得包包揚聲大笑。
“我騙你們的。這個根本就不是毒粉。仔細看看。是我平常用的香粉而已。哈哈哈。看你們怕的……笑死我了。”看到黑衣人躲閃的模樣。包包笑的前俯後仰。
黑衣人中的一個伸手接了少許。認真看了看。對視一眼。明白真的只是尋常香粉。想到被包包騙了。眸子裡立時殺氣駭人。
二人再次逼向包包。
見到他們來真的了。包包這回似是真的怕了。她一下一下地往床後挪動。面露驚惶之色:“不要。不要殺我。”
她一邊叫。一邊揮動著雙手。依然有綠色藥粉從她手中散發。只是沒人注意到。那粉裡少了螢光。顯然是怕到了極致。她先前的淡定全然無蹤。
黑衣人哪兒還會上當。不躲不閃任憑藥粉落在身上。臉上。頭髮上。他們長劍迅疾出手。夾雜著鋒利的光芒。刺向包包。
驟地。劍尖在包包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