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過度地美化。這群人根本就是一群黑吃黑的強盜。他們在打悶棍拍黑磚扒錢袋子刨絕戶墳方面所體現的良好職業素質,就連身為同行的海盜對手們都要感到慚愧和汗顏。
這場黑吃黑地災禍很快傳遍了東徹爾德港口附近的所有海盜營地,每一個被襲擊過的海盜營地殘骸都像是被耙子反覆耙過了三遍一樣乾淨,所有能拿走地東西都被拿走了。剩下地所有東西加起來,也未必能值得上一枚銅幣地價錢――你當然知道這會是誰的做事風格。
對於海盜們來說,這場無妄之災來勢兇猛,簡直是他們遭遇地一場前所未有的大難。而對於這場劫難的策劃和實施來說,這不過是一輪附近地區拳擊手套掉落可能性的“摸底調查”而已。
一輪深入細緻的“摸底調查”之後,妃茵對於這附近可能掉落拳擊手套的地方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我們立刻被分派到各個地點。開始了我們的“守點兒”生涯。
找到一個毫無威脅的對手。從容地將他擊倒。而後拿走他身上的物品,接著再尋找下一個――這就是幾天來我生活的全部。這聽起來很讓人羨慕。不是麼?簡單,安全,毫無負擔,簡直就是一件完美的工作。
但是我要告訴你,如果有人讓你在拿把生鏽的菜刀去屠龍和在這種低階點兒熬上一個星期之間選擇一個的話,我強烈推薦你去把菜刀磨一磨――守點兒實在不是一件僅憑人類的精神就能夠勝任的工作。
起初,我確實度過了一段輕鬆愜意的美好時光,在那些只有三十級出頭的弱小海盜身上,我著實體驗了一把所向披靡的強感覺,這極大地滿足了我的虛榮心。但是漸漸地,當這種高昂飽滿、令人振奮的自我膨脹感開始消退,一種消極低迷的情緒開始在我的心中滋長――無聊。
是的,無聊。總有那些一些時候,你會忽然現,你的周圍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讓你特別注意的事情,你不必關心什麼、也不必惦念什麼,所有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向著某一個固定的方向前進著,而你的存在變得可有可無。這個時候,你開始心灰意懶、百無聊賴――對,你無聊了。
除了殺死海盜、搶奪拳擊手套,我開始關注一些無意義的事情,以填補我枯澀的心靈。我開始計算拳擊手套掉落的精確頻率,並且特別關注究竟是那個位置上的海盜身上藏著著件特殊的裝備。我甚至能夠分辨得出這裡的每一個海盜都在沿著什麼樣的路線遊蕩,片刻之後又將去向哪裡。
一種可怕的孤獨壓迫著我,讓我變得心煩意亂、粗暴易怒。每當我孤身等待海盜經過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正在被蛀蟲侵蝕一樣,瘋似的想要看見一個海盜的身影,就像是盼望著一個忠實伴侶一樣盼望著他的出現。可當他們終於出現之後,我又會迫不及待將他殺掉,就好像多看他一眼都會讓我噁心。
我仔細地觀察著周圍,滿心期待地希望看到一點變化――哪怕只是某個海盜邁錯了一步、某片葉子飄錯了一點、某陣海風偶然變緩或是變急……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一切都依然故我,就像是眾神的巨手在背後毫無偏差地執行著這一切。
恍惚間,我彷彿又回到了站在坎普納維亞城門站崗地時光。除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生任何變化,而我的變化也根本無法影響到任何事物。
可如今的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城門衛兵的我,這種永無止境的枯燥重複幾乎令我崩潰。
難
涉空都說,只有職業玩家和瘋子才能在一個點兒守知厭倦。無論他們口中的“職業玩家”是個什麼東西,我顯然都與之無關,那麼這一切都正在將我向一個瘋子的方向推去。
為了不變成瘋子,我很快找到了一些消遣時間的好方法:
我嘗試著用不同地方法來殺死同一級別的海盜,並從中遴選出效率最高的技能組合。這是一項繁雜的數學工程。運用我所學習過地一些系統鍊金術理論知識,我現僅僅是把所有可能出現的技能組合方式演練一遍,就需要大概六十四年零三十九天半的時間。而如果再計入暴擊、抵抗、沒有命中等等等等一系列可能出現的未知因素地話,想要把它統計清楚可能需要藉助“兩個排列矩陣的廣義性相對增益陣列的迭代收斂性”之類的相關知識。所以。我放棄了。
在剩下地三天半時間裡,我趴在海盜的屍體跟前數過他們腿毛的數量,也測量過邁多大地步幅才能正好用九十九步從小路地這一端走到那一端,還考慮過用鍊金術地分子構成原理來證明當一塊暴風角鮮蛋糕從兩米以上的高空落地時奶油一面落地地機率比非奶油一面落地的機率高千分之五點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