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於是抽出流水劍,氣貫劍身,向那鐵棒斬去。
“鐺”地一聲,鐵棒被斬為兩斷。
宮琳琅看了看手中半截鐵棒的斷口,說道:“丘平哥哥,你拿著,看我來試試我的這把劍。”
李丘平早知她要如此,插回流水劍,便將那鐵棒接過,便也橫在宮琳琅身前。
也不見宮琳琅作勢,舉劍就向那鐵棒劈下。只聽得一聲輕響,鐵棒也被劈成了兩段。
“哥哥看清楚了嗎?”
李丘平驚訝得險些連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劈斷這根鐵棒不算什麼,宮琳琅劈斷鐵棒的時候,鐵棒斷開的聲音很輕,李丘平手上也只感覺到了輕輕地一震,那證明宮琳琅的劍確實比流水劍要鋒利。不過這並不奇怪,宮家小姐鄭重其事地取出一把劍來,若是連流水劍都比不上,那豈不是貽笑大方!
問題就在於,宮琳琅劈出這一劍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將劍拔出來,她是連著劍鞘砍在那鐵棒上的!
一個武林中的好手,要用連鞘劍砍斷一條熟鐵棒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李丘平就能輕鬆做到。但那是用力量砍斷,用內力震斷,總之不是憑藉劍本身的鋒利達到的效果,這一點非常明確。但宮琳琅劈出的這一劍,絕對不是因為她的內力過人。
宮琳琅問了一句後不再說話,繼續一劍劍地砍在那鐵棒上,鐵棒一截截斷落在地,當真如切敗腐。李丘平全神貫注地看著那柄劍劈在鐵棒上的情景,心中似有悟。
宮琳琅停下手來。
李丘平提起手中鐵棒,只見那斷口平滑光亮,確實是被極其鋒利的兵器,以極快的速度斬斷的模樣。
“丘平哥哥,假如當時那人的狼牙棒對上的不是你的劍而是你的手,你的拳頭,那會出現怎樣的狀況?”宮琳琅問道。
“這個。。。。。。。。。”
李丘平沉吟了一下,“我的手不會有事,但一些疼通是難免的!”
“那你的手豈不是比鋼鐵還要堅固?”
“不能這麼理解,我的手上有內力保護,自然要比劍更加結實。卻不是說血肉之軀能堅固過鋼鐵。”李丘平道。
“是了!方才我問哥哥若是用拳接那狼牙棒會如何,就是這個意思。一般的兵器貫注了真氣後,是要比同樣材質的兵器更鋒利,更堅固。而沒有用過好兵器的人察覺不到,真氣在貫注到兵器中以後,其實有著大量的損耗和散逸,並不能真正發揮出兵器的威力,所以在高手的手裡反而還不如手腳來得結實和有力量。”
“舉個例子,哥哥用同樣的力量去攻擊一塊石頭,是用兵器破壞力大還是用拳頭破壞力大呢?顯然,兩者是差不多的,而且用的力量越大,這種差別就越小。”
“一把好劍之所以能夠削鐵如泥,並不是因為它足夠鋒利,而是因為它散逸的真氣比其他的普通兵器要更小些。”
李丘平點了點頭。
宮琳琅又問道:“在武道的境界中有一個層次叫人劍合一,哥哥知道嗎?”
李丘平點點頭,“知道的,那是人劍不分,劍即是我,我即是劍!”
“對,那是武道上的境界,我宮家鑄造兵器卻也講究這個境界!”宮琳琅把手中的連鞘長劍遞給了李丘平,“哥,試試!”
李丘平接過那把神奇的長劍。
怎麼會這樣!!!
那種感覺真是不可思議!李丘平握上劍柄,微運混元真氣,立刻覺得握劍的手在那劍上延長,那種感覺無法描述,彷彿那劍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每一分每一寸都在腦子裡反應,用血脈相連不足以形容那種感覺。
那劍,好象從來就是長在他的手掌之上,一直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丘平哥哥。”
“這還是劍嗎?琳琅!”李丘平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宮琳琅微微一笑,“明白了嗎?哥。”
“這把劍名叫‘憑欄問’,是我宮家先祖花了三個時辰時間打造而成的!”
“三,三個時辰!”
“對,那位先祖是位鑄劍痴人,生平的意願就是打造出有生命,有靈魂的絕世神兵。他二十歲的時候開始動手,花了七年的時間打造出了生平第一件作品。那把刀當時被評為天下第一寶刀!”
“三十歲的時候,先祖花費了七七四十九天打造出了第二件作品。當時的黃山掌門萬曆求得了那柄劍,一年之後斬斷了以前的那把天下第一寶刀!萬曆帶著那柄劍叱詫江湖三十年,未嘗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