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雪守在牆下,見鐵維揚的背影微微顫抖,忙聲問道:“怎麼了?外面那是什麼聲音?”話聲未畢,鐵維揚已然跳落地來,將刀插回背後,一把拉住嶽雪,神色凝重異常。
嶽雪見鐵維揚如此神態,更強拉著自己地手,不由滿心疑惑,慌道:“到底怎麼了?”
鐵維揚獨臂緊拉著她,沉聲道:“別慌,過去前廳晚。”嶽雪又是疑惑,又是害怕,只能讓鐵維揚拉著走了。
來到了前廳,嶽雪見大門深鎖,家丁神色震恐,仝數擠在院裡,一旁岳雲、張憲、牛皋、鄔邈等人都已會合過來,全在交頭接耳。嶽雪慌道:“到底怎麼了?哥哥,姐夫,各位大伯,你們誰跟我說啊?”聲音急迫,頗見尖銳,想來心中惶恐已極。
她喊了兩句,仍無人理會自己,正要尖叫,忽見鐵維揚走向岳雲,沉聲道:“外頭是哪路軍馬?怎敢包圍嶽府?”
嶽雪聽了這話,全身如同雷亟,驚道:“大軍包抄?如,“是秦檜的人麼?”她居然也知道秦檜!
眾人自也不知,一時無人答話,嶽雪心下害怕,仝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眼看岳雲也是沒理會處,良久說不出個道理來。鐵維揚便攀到樑上,朝院外看去,只見大門前擠著五六百名兵卒,個個手提刀槍。
牛皋乃是岳家軍元老,自恃軍中資歷地位,倒也不怕,當下問向鐵維揚,喝道:“小兄弟,你且問問,看到底是哪些兔患子在放肆?”
“是禁衛軍!”鐵維揚受過莊子柳教導,本人又是事事留意地精細之人,這一定眼觀望,立刻就辨出了來人的服色身份。
眾人皆是打了個激靈,禁衛軍非同小可,沒有皇帝的命令,便是秦檜,也不可能大批調動的,難道皇上真是要不顧一切地對嶽帥動手了嗎?
牛皋大喝一聲,奔向大門,向家丁喝道:“管他是哪裡的人,反正還不都姓秦!他奶奶的,開啟門,爺爺倒要看看是哪路人馬敢來放肆!”
張憲大聲道:“說得好!太歲爺頭上動上,五路兵馬大元帥府是他們碰得麼?”
其餘將領也在大聲呼應,十來名將領相互壯膽,果然氣勢{炫}高{書}漲{網}不少,眾人拔出兵刃,齊向大門行去。牛皋一馬當先,冷冷地道:“來人,開門。”
家丁吞了口唾沫,不知是否要依言開門,正在此時,大門碰碰地敲了起來,牛皋嚇了一跳,反而望後疾退。大廳眾人滿心慘淡,竟沒人再敢動上一下半下。
“岳飛串通洛陽李賊密謀造反,本官奉旨將嶽府一干人盡行收監。裡面地人聽著,即刻開啟大門束手就縛,但有違者,格殺勿論!”
門外的話語聲洪亮之極,轉瞬間傳遍嶽府,而偏又讓人覺得陰悸森冷,聞之不寒而慄。
眾人正自束手無措,忽聽側門處腳步聲雜沓,似有什麼人過來了。回首望去,只見一名英挺中年大跨步行出,正是五路兵馬大元帥岳飛。
眾人還未來得及躬身行禮,只見岳飛手一揮,背後大批軍士匆匆湧上,望來也有三四百人,霎時便將前院、大廳等處擠得滿了。
岳飛不改往日威風,只冷冷地道:“大家莫慌,設香案,把門開啟,讓姓金的進來說話。”
背後士兵嘿地一聲,瞬即接管前院,鄔邈等人都見過這批兵卒,這些人住在嶽府別院,一牆相鄰,乃是岳飛軍旅多年收下地死士,個個都是忠心耿耿。
岳飛使了個眼色,部眾便將大門略略開啟,哪知才開了一條縫,外頭驚天動地地吶喊聲便如大水般洩入,殺聲四起,門板大開,無數兵卒便要趁勢湧入,岳飛怒吼道:“大膽!給我擋在門外!有敢擅入嶽府者,格殺匆論!”
大元帥一聲令下,岳家軍死士奮力向前,只聽怒喝斥罵之聲不絕於耳,雙方人馬互相推擠,門口亂為一片,岳飛怒道:“金守業!我岳家大門是你們這些蹄子踏得麼?給我獨個人滾進來!”
霹靂般的吼聲發出,雖無蓋世內力,卻也讓眾人心頭一震。門外傳來一個軍官的聲音,大聲叫道:“大家聽嶽帥地話!退後!統通退後!退後!”
亂了好一陣子,門外施施然走進一人,看他身穿金甲,腰懸鋼刀,果然是當今四大禁軍將領之一、金家嫡系,金吾衛都統金守業。這金都統才入院中,全身上下立時被刀槍指住。
金守業夷然不懼,笑咪咪地說道:“不愧是大元帥,好大的陣仗!”
牛皋等人見禁軍不再入內,來將落單,紛紛衝上前來,對著他上下斜覷,不住冷笑挑釁。
金守業笑容可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