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面露微笑,親自替他斟了一杯滿酒,說道:“燕堂主一番好意,我等心領了!”
“這卻是何故?”燕牧然愕然問道。
李丘平雖然年輕,但在燕牧然的印象中,一直就是智勇雙全的超卓人物,怎麼的忽然間喜歡蠻幹起來了!
天鷹堂擁有投石器開路,任何陣勢都已不足恃,而且,在投石器的攻擊下,鐵血神州的人越是集中,受到的打擊就反而越是厲害,只怕是還沒交上手,這幾百人就會大半死於亂石之下!名動八表的李丘平,不是連這一點也看不出吧!
李丘平舉杯笑道:“燕堂主請先滿飲此杯!”
燕牧然不知其然,便舉杯一飲而盡。
李丘平也陪了一杯,看了看稍遠處已經平穩下來,正在向外圍清剿的黑衣人,說道:“要走的話,咱們前幾天就走了,這裡就是咱們最後的退路,若非勝,鐵血神州絕不再退!”
燕牧然沉吟了一下,說道:“恕燕某人唐突,金賊的勢力非同小可,李少俠的勝算卻從何來?若是明知必敗,卻為何不先行撤退,以圖後計?”
“請燕堂主將貴幫的朋友先行撤下吧!”李丘平往身後示意,微笑著說道。
燕牧然回頭一看,只見這陣勢的中央擺了一桌一椅,若雨淡然嫻靜,白衣如雪,正端坐在那椅子上,輕輕的撫弄著桌上的那張七絃古琴。
若雨身後站著兩人,都是剛剛和燕牧然碰過杯的高手,燕牧然認得,左邊的是丐幫的狄戈,右邊的則是武當杭天昊。
燕牧然呆了一呆:“若雨師妹,莫非練成了《天籟》?”
李丘平見燕牧然竟然開始發呆,便站起身來輕聲叫道:“燕堂主!”
燕牧然頓時間反應過來,自懷中摸出一枚響箭甩了出去,燦爛的煙花照亮了夜空,君臨幫幫眾霎時間如潮般撤了個乾乾淨淨。
燕牧然想了一想,忽然望向宮琳琅,指著那已經被破壞殆盡的第二道陣法圈,問道:“若不是金賊的投石,宮小姐定然有辦法立刻恢復那道陣法吧?”
宮琳琅嫣然一笑:“小道而已,燕大堂主見笑了!”
燕牧然背上滲出冷汗。
一直以來,所有的人,無論君臨幫還是天鷹堂,都小看了這僅建立了幾天的鐵血神州!鐵血神州里有著各種各樣,在常人眼裡匪夷所思的人才,因此,李丘平等人精心設下的殺局,旁人根本連邊都摸不到。
這個殺局的關鍵就在於若雨,若雨的音波攻擊天下無雙,當日鋤滅血蠅的時候,連李丘平都險些抵擋不住,在決心與天鷹堂硬撼的那一刻,以若雨為忠心而設下殺局的想法就已經在李丘平的腦子裡形成。
若雨的音波攻擊自然不足以直接殺死超強的高手,但是無論敵人有多厲害,都會因此而分心它顧,大幅度的被削弱力量,卻是可以肯定的!這就像當日在天機堡,宮琳琅只是發動了一個簡單的地面變化的機關,就使敵人的力量大幅度降低,是一樣的道理。更何況,若雨的琴音本身就具有極強的殺傷力,能以本身修為抵禦的又能有幾人!
由於若雨在施展這路絕技時,本身並沒有防禦力,所以就需要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來保護她。這第三座大陣雖然能夠勉強容納所有人,實際上卻基本是為若雨一人而設的!
第三座大陣與第二道防線相隔了數十步,這樣的距離足夠讓所有的敵人都能進入這個圈子,燕牧然之所以會驚到滲出冷汗,原因就是,這第二道陣法根本就不是用來防守的,而是用來截斷敵人退路的!
當時那金龍那麼輕鬆就已經破陣,其實早已在宮琳琅的預計之中,宮琳琅緊張的原因,是怕會有高人能夠真正的破除那道陣法,而金龍的那一手,則正是她所需要的。溫瑜當時插言的原因,也是想將敵人的視線轉移到毒上來,而不是緊盯著陣法不放。
溫瑜布的毒也很有分寸,既不重也不輕,總之是要讓天鷹堂既能化解,又要花上一番功夫,而若是天鷹堂只顧著清毒,而後按眾人所想入陣,宮琳琅就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按燕牧然所說的那樣,立刻恢復陣法,從而徹底截斷了敵人的歸路。
而到那時,以若雨的琴音為主,李丘平等高手的攻擊為輔,鐵血神州有機會將這批天鷹堂的主力盡殲於此,若能達到這樣理想的效果,則天鷹堂崩潰之日不遠矣!
但是,所謂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當真是一點也沒有錯,李丘平這個計劃有個極大的破綻,那就是宮琳琅!
自那金龍說到完顏宗弼對宮琳琅的重視,這個計劃其實就已經不完美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