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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不像?……嗯?”

谷幽憐周身劇震,很費勁地轉過臉,遲疑道:“師兄……像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什麼像不像?”

“像吧?的確太像了。”張謙緩緩搖著頭,兀自摸著光溜溜的下巴,道:“我也覺得像。雖然長著一副完全不同的樣貌。可人的相似並非只靠樣貌決判。你把他看作那個人的影子吧?”

谷幽憐低垂著絕秀的面龐,道:“不……”心中卻已落下大石,張謙並沒有發現寧娶風便是邊城雪,但邊城雪堅持活下來,並學到了絕世神功,此番改姓換名重返江湖,藝揚天下,必是來報仇的。而他已不將自己當作仇人了,那自然是要向張謙索命的。張謙又道:“他令我想起了那個人。你不記得了?那個人也還活著。那麼……他現在又在哪兒呢?我很擔心哪,很擔心……”他忽地轉向谷幽憐道:“你也擔心吧?”

谷幽憐嬌軀輕顫,旋即恢復平靜,冷清無力地回答道:“我說我不擔心,你信嗎?”

張謙嘿嘿笑了兩聲,拍拍她的肩,轉身離開了。

水一方吃力地撐著柺杖,漸漸遊入一片碧幽滴翠的竹林,溫詳的日光為林中之綠所染,變得懦弱而慘黯。忽見敗葉亂舞,陰陰烈風中似有人在吹簫,還有劍鋒刺劈之聲。那簫起初低糜不振,而後卻愈發{炫}高{書}漲{網},浩浩然,舒愁瀉傷,嗟號昊昊,似訴說檻猿籠鳥之怨,大有呵壁問天,衝冠髮指狂悴於世之意。

水一方遲疑之間,卻不由自主向裡面蹣跚而入,卻感劍風已遙遙迫近。放眼而視,但見依稀有兩個人影,正在躍來閃去,劍光耀目,一旁高巖上又坐一人,正在吹簫。那吹簫者冷冷向自己望去一眼,水一方這才明白,此人早已知有外人入林,此乃武林大忌,便以內力猛地變調以摧蕩心志,好在水一方半點武功也不會,所幸未受其音所傷。兩相鬥者中一人邊鬥邊問吹簫者道:“宋兄,來者何人?”

另一人道:“不妨,恐怕是樵夫,否則不會不受傷。咱們再來!”二人如此對答,卻吐氣均勻,聲音沉朗,毫無半點因分神而凝滯之意。青衣劍客劍勢走緩,玄衣劍客卻有些拙然招架未及,所謂刀走黑劍走青(輕)劍需輕靈快捷,玄衣劍客落了下乘,似要撤劍,卻猛地向水一方這邊反手一刺,劍氣如光,恢弘昂然,直逼射過來,不到水一方身前時已令水一方產生極大的不適與脅迫感,那青衣劍客哈哈大笑,也出一劍,劃孤而出,將馬上要衝入水一方胸膛的劍氣硬生生化開,芒輝四瀉。餘力仍令水一方隱隱作疼。那青衣劍客笑道:“原來這位老兄……小兄弟真不會武功,想來也不懂江湖規矩,既如此,也不必廢他招子了。”三人再不理會水一方。玄衣劍客倒劍相持,長長一揖:“言兄一年未見,武功又有大進,看來沈某真的再也不是對手了。”

“宋兄”笑笑道:“兩位都是當世的劍術至尊,輸了也不過天下第二,小弟佩服之至。倒也不必非拼個高下出來。咱倆喝酒去。”

水一方向來好事,忍不住“哼”了一聲,道:“三個人躲在小竹林裡,當然說什麼都行了。”

青衣劍客猛地回頭道:“你也懂劍?看來也非凡俗子,按江湖規矩將招子剜出來!”

水一方裝作沒聽見,又用火杵擊了一下竹子,竹子巍然不動,然後伸開大拇指讚道:“水大俠,一年不見你武功又有大進,看來真的再也不是你的對手了,您真乃當世的武學至尊,這一杖明明已將竹子內部擊得四分五裂,外表卻仍看不出來,彷彿是一根沒被擊過的很普通的竹子,小弟佩服之至!”

青衣劍客大怒,拔劍額上,玄衣劍客一下搶住他道:“言兄,又何必跟個跛子一般見識?”

水一方道:“是啊,這裡一共四個人,你輸了也不過天下第四。”

“宋兄”道:“在下宋丙由,這位是江湖人稱‘一劍沖天’言勇,這位是‘破天柱’沈萬山,都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人物,沒請教閣下的萬兒。”

水一方道:“好說,水一方。”

三人大驚道:“你是水一方?那震南山莊之案為你所破?”

水一方笑道:“怎麼,這事兒很轟動麼?”

宋丙由道:“水兄弟適才幾句話,莫非對劍術真有獨到見解麼?”

水一方道:“見解不敢當,獨到卻是非常獨到的。”

言勇道:“言某願聞其詳。”

水一方道:“幾位可知最厲害的劍法是什麼?”

宋丙由一怔,道:“莫非少林達摩劍法?”

水一方搖頭道:“不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