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槍斃了幾百條人命,只有死囚有如此優厚的待遇,死後還死在大自然的懷抱裡。這裡的禿鷹很多。大概考慮到野生動物的繁衍問題吧,每十惡不赦的惡棍被處決後,法醫將其有用的器官搶走,{炫=書=網}其他的就讓禽獸們去飽餐。
處理死囚的方式雖然有些不人道。但這對制止惡習犯罪,卻是起到了一定作用。中國人多少都有些迷信的,誰也不想自己死無全屍,到最後連一坯黃土都沒有——其實怎樣都是死,死人死後還計較什麼人道歸處?這些只是活人的煩惱罷了。
天葬嶺當然也有沒有被食盡的骨頭骨渣。而咱國人的慣性思維,死人的地方必會塗上一層恐怖的神秘色彩,除了執行死囚,平時見不到人會光臨這塊寶地。
當古風和杜雨帶著幾個手下趕到現場時,殷飛龍早已穩穩當當地坐在一大桌酒菜的後面,懷中摟著一個美人兒興致勃勃地飲著酒,在他的後面竟只有兩個手下,他仍是一套合身得不能再合身,考究得不能再考究的黑西服,一頭理順得不能再理順的頭髮,一雙油亮得不能再油亮的皮鞋。此刻,他正端著一杯紅酒,以他那狡詐得不能再狡詐的鷹眼,望著他們,臉上綻著陰險得不能再陰險的笑容。
“嗨,你們還好嗎?“他先張開了嘴。
古杜他們忽然有種狂吐的慾望。但,他們止住了,怔住了。他們看見,殷飛龍撥起了懷中美人的頭,那女人正是白玉,而她在這寒冬裡競僅穿了件白紗裙。她偎在段飛龍的懷裡,微垂著頭,雖然凍得厲害,仍一臉的平靜。
殷飛龍的手正肆正忌憚地在她胸前揉捏。
古風覺得天地忽然旋轉起來。杜雨忙按著他的肩低沉地說:“風哥,鎮靜點,不要被這王八蛋的奸記得逞。他這樣做就是想擾亂你的心神折磨你,你越痛苦,他越高興。”
古風悽然一笑說:“放心吧,我很清醒,她,於我已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因她而亂了分寸。”
杜雨輕嘆一聲說:“那就好。”
“兩位師弟,是不是嫌師兄的酒菜寒酸,怎地不過來呢?”殷飛龍陰惻惻地笑著,“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此去黃泉無故人啊,你們可不要錯過,別枉費我一番苦心啊。”
“說的也是,‘此去黃泉無故人’風哥,咱們就過去送他一程怎樣?”杜雨問。
古風說:“也好。”
兩人遂走上前坐下。。
“哦?兩位師弟好大的氣派,行走都帶著手下。”殷飛龍笑道。
“小人之心不可不防啊,”杜雨很是感慨,“沒辦法。”
“哎,對了,應該還少個人吧,咱們的小師弟怎麼沒來?”殷飛龍問。
“這小子說他一看你的嘴臉就腹脹噁心啊什麼地,”杜雨一攤手,很是無奈地說,“一堆壞毛病,沒辦法,只好讓他留在屋裡睡覺。”
殷飛龍嘿嘿乾笑了幾下,吩咐手下說:“給兩位老闆倒酒。”
古風手拿銅蕭,一直瞪著白玉卻始終不言語。
白玉頭低得更低,也沒說話。
殷飛龍忽似(炫)恍(書)然(網),笑道:“噢,我竟忘了向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小蜜,真是不好意思,見諒。”說著,他猛地托起白玉的下巴說:“你們看,我的小心肝兒長得多嬌嫩?三十多的人了,還像十八九歲的處女似的,特別是她在床上功夫,呵,那真是叫人慾死欲仙。嘖嘖,爽死了。”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古師弟好像認識她?看你那眼神,恨不得把她吞了似的。想要直說嘛,師兄豈是那種小氣之人。”
“哎唷,”他忽然一拍腦門說:“我記性怎麼這麼差!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好像認識得比我還早,只是她非要纏著我,沒辦法。”說著,他的左手又伸進白玉的內衣裡,揉捏著那高聳的乳峰,時而還狠捏一把,痛得白玉就是一陣抽搐,卻仍是沒出聲。
“無恥!”古風冷哼道。
白玉仍是不吭聲,蒼白的臉上沒有丁點血色,雖然冷得直抖仍強保持著一臉的平靜。而頭,居然抬了起來。
“有些話我想問你。”古風逼視著她說。
“有問必答。”她回答得挺乾脆。
“你為什麼要接近冷峻?”
“當然是為了查詢你。”
“你怎麼知道他認識我?”
“他和馬天交往甚密,而且馬天就是杜雨,杜雨當然知道古風。”
“你肯定我來未名城必定去找杜雨?”
“猜測,但杜雨卻肯定會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