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妾乘油壁車,郎騎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
吟畢,興致勃勃地道:“卻不知所唱何戲?”賈似道說道:“乃一出《拜月亭》的戲文。”度宗應好,攜全皇后來到西泠橋,與眾官一起坐了,便聽得樂聲響起,悠揚蜿轉,嬌唱如鶯,撩人心絃。百姓也紛紛朝這邊靠攏過來,一時間西湖畔歌舞昇平,一片熱鬧景像!
在湖畔,有一家名“江南春”的酒樓,靠窗的三張桌上共坐著兩撥人,其中田譽兒、田精華、張素玲及丐幫的長老佔了兩張桌子,他們焦急地等了一夜,未聽到皇宮裡傳來任何訊息,這日,卻聽說皇上要遊西湖,眾人料定吳浩靈必要在西湖獻密函,便都趕了來;另一張桌上卻坐著個女子,長髮披肩,白衣勝雪,容顏清麗,不帶一絲人間煙火,只是左袖空蕩蕩的,不見手臂,如一幅完美無瑕的圖畫缺了一角,令人扼腕嘆息。背插一柄長劍,目注遠處,若有所思。此人正是在元營為救吳浩靈斷臂自殘的木珠嫻。因和吳浩靈分開後,自創了“想思劍法”,越發覺得失去了吳浩靈心如被抽空一般,才知吳浩靈在自已心中的位置不僅是知已而已,為他斷臂也不是一時的衝動。終於下決心,出元營來找他。這一路上不時可聽到關於吳浩靈等人的事蹟,她也不知為什麼有人追殺吳浩靈,更是心急如焚,邊打聽邊趕路,來到了江南。卻沒想到在江南反而失去了他的訊息,這一日見全城百姓都湧來這裡,她便也跟了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望著酒樓外的場景,善良的姑娘,不禁為南宋皇朝深深嘆息,素手舉起酒杯,一口飲盡杯中酒,禁不住吟道: 門外樓頭恨未遠,煙柳深處又重演。帝相不知陰雲密,商女笑唱後庭曲。
她才華橫溢,出口吟詩自非難事,一旁的田譽兒等人聞言,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此人竟敢在京城之地,皇帝眼下,吟這等詩!喜的是此人憂國憂民,應是同道中人。田譽兒道:“這位姑娘,可否過來飲一杯?”木珠嫻欠缺江湖經驗,見有人相邀,也不拒絕,走將過去。這敢情也是善在善報,終於讓她有了見吳浩靈的機會。
田譽兒請客入座,道:“不知姑娘來自……何處?”木珠嫻雖無江湖經驗,卻也知宋元敵對,道:“我來自……很遠的地方。”田譽兒見她不肯說出來自……何地,知她另有苦衷,當下道:“如此說來姑娘是來找人的?”木珠嫻道:“不錯。”忽然心中一動,道:“姑娘是本地人吧?”田譽兒道:“正是。若需要幫忙之處,姑娘儘管說來便是。”木珠嫻告了謝,道“不知姑娘可知吳浩靈這人?”在座的丐幫眾人聞言,心頭一震,田精華道:“姑娘與吳大俠相識嗎?”木珠嫻聽其口氣果是認得吳浩靈,芳心大喜,道:“不錯,我和吳大哥是朋友。”田譽兒道:“我們也是吳大哥的朋友,卻為何從沒聽他提起?”木珠嫻嘆道:“他也是有苦衷的。”田譽兒見其神情絕非喬裝出來,當下道:“吳大哥就在這裡,只是如今我們也不知他的確切位置,不過等會兒必可見到他。”木珠嫻聞言,心頭狂跳,她沒想到如此容易就可見到吳浩靈,道:“果真可見過他嗎?”田譽兒道:“不過,待會兒可能會有一場大戰,吳大哥也會遇到危 3ǔωω。cōm險。”木珠嫻失色道:“他怎麼了?這一路上來,我時常聽到有人在追殺他的訊息!”田譽兒道嘆:“此事的來攏去脈你遲早會知道的。”
這時,樓下歌聲已歇,度宗、全皇后、賈似道及一班文武官員在御林軍的簇擁下,上了一隻畫舫,浩浩蕩蕩朝湖心而去。一時間只見綵船幢幢,旌旗飄飄,煞是壯觀。田譽兒等人見狀,心中不由得吃緊。田精華起身道:“我們走!”兩桌人俱起身下樓。木珠嫻情知吳浩靈即將出現,而危 3ǔωω。cōm險也將隨時來臨,也急急地跟將下去。
在小瀛洲上,吳浩靈、龍武兩人密切注意著這邊的動靜,等了近一個時辰才見度宗看完了戲,下得船來。偏那度宗又在湖心的“三潭印月”處逗留了半晌,急得兩人在寒冬臘月直冒汗。正著急間,忽見畫舫朝小瀛洲而來,吳、龍兩人對望一眼,心情都是同樣的緊張。
畫舫靠岸,島上的御林軍齊唰唰地跪了一地,吳、龍兩人也跟著跪在中間。眼見度宗、全皇后、賈似道上了岸,朝島內走去,吳、龍兩人趁機混入保護度宗的御林軍行列中去。
度宗興致所至,在島上又遊玩了個把時辰,這才進入一幢別墅歇息。吳、龍兩人知道機會已到,來到別墅前,卻被幾名侍衛攔了下來,道:“皇上正在休息,你們走開,驚憂了聖駕,可吃罪不起。”吳浩靈道:“在下有要緊的事須立刻面見皇上,煩請代為通傳。”侍衛一怔,道:“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