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煩躁不安。
數招之後,瓏瓏已應付得頗為吃力,那手中醉劍揮出之劍芒範圍越來越小。
古錯心中一急,正欲出手救援。
倏地,瓏瓏的身子上半部分向後倒去,下盤卻紋絲不動,恰恰解開“冷玉劍”的斜刺,然後人便如繃緊的弓弦般突然回彈,其速急若驚電,正與本欲搶上一步的“花玉劍”對處照面。“花玉劍”沒料到瓏瓏的身子竟可如此扭曲變形,一驚之下,瓏瓏的醉劍已如靈蛇射至,“花玉劍”再也無法按原計劃的線路出擊,這麼一來,“冷玉劍”身上的漏洞就無人替他彌補了,“冷玉劍”臉色倏變,正欲自己回守之時,忽覺下腹一陣奇痛,瓏瓏的醉劍已不失時機地在他的肥肚上穿出一個洞。
如此一來,“一劍雙影”變成了“一劍單影”,威力大減,瓏瓏嬌叱一聲,宛似一片落葉飄出,腳尖尚未沾地時,又倏然倒射如電,在人與地面幾乎平行之時,雙手握劍從頭頂疾速抖出一朵劍花,只聽得“鏘”的一聲,然後是一聲淒厲慘叫,身後的“花玉劍”的雙腕已齊齊被斬斷,飛出數丈之外,兀自抽搐著!
那美貌女子花容失色,虛攻一招,身子立即倒縱而出,突然“環跳穴”一熱,雙膝一軟,哪裡再躍得了半步?醉劍就那麼直貫而入,將她刺了個透穿!
那“花玉劍”見平日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先後送命,雙目盡赤,如瘋子般向瓏瓏直衝而來,竟欲用頭來撞瓏瓏。看來,他是隻求一死了。
冷茫閃過,一顆人頭飛起,砰然落於五丈之外,那顱腔中的鮮血如噴泉般直湧而出。
古錯看得心驚,暗道:“瓏瓏怎麼變得如此心狠?”
瓏瓏長劍入鞘,對那茶老闆冷冷地道:“結賬,把這八個人的帳也一塊兒算我身上。”茶老闆一反剛才的那德性,惟惟諾諾地扒拉起算盤。
突然,一個陰森的聲音響起:“順便把這份茶錢也算在她身上。”
瓏瓏一驚,方知是那黃髮披肩之人所言,心道:“此人果然有來頭。”俊臉如霜,瓏瓏冷聲道:“何不乾脆早點跳將出來好與他們一道上路?現在一人在黃泉路上走,未免寂寞了點。”
口氣雖狂,但她的手已不由地按在劍簧上,她隱隱覺得這塊骨頭不太好啃。
突然,那黃髮披肩之人聲音一變,極為清朗渾厚地道:“因為怕寂寞,所以我便來找你了。”
瓏瓏愣住了,她望著古錯驚異萬分地道:“你是……你竟是古……古大哥。”
古錯見自己如此模樣,瓏瓏卻仍能從聲音中辨出是自己,不由很是感激,本來他還想再開點玩笑,現在卻改變了主意,激動地點點頭,道:“瓏瓏,是我!我就是古錯!”
瓏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口中卻仍問道:“你怎麼會變得如此模樣?”
古錯便簡略地把來雁蕩山後的事說了一遍,只聽得瓏瓏忽喜忽悲,忽怒忽驚。聽完了後,她突然鼻子一酸,竟有晶瑩的淚盈灑出眼眶!
古錯吃了一驚,擁住她的香肩關切地道:“瓏瓏,你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了你?”
瓏瓏幽幽地望了他一眼,道:“你,你欺負了我。”
古錯張口結舌道:“我……”
瓏瓏道:“剛才你明明已看到了我,為何不趕緊出來與我相見?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雁蕩山中獨自一人找你已經五天呢?好不容易聽到有人在談論你,卻是說如何去尋你的屍骨,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的心情是如何的悲傷?我以為……我以為你真的被人所害了。”
瓏瓏越說越傷心,一頭扎進古錯的懷裡,那淚都把古錯的衣衫弄溼了。好半天,她才止住哭泣,只靜靜地看著古錯的眼睛。
現在只有這雙眼睛能讓瓏瓏辨出眼前此人真是古錯了。
忽然,瓏瓏神色一變,道:“方才你說至今未找到石姑娘,莫非……”
古錯搖搖頭道:“不會的。那日我們在三折瀑的山莊裡已將‘鐵血王朝’的人消滅貽盡,剩下的人應該對石姑娘構不成什麼威脅。只是……我們還是先去琴聖那兒找找看再說吧。”如此說只是為了安慰瓏瓏,其實他自己心中也是一點底都沒有。
走在去含珠峰的路上,古錯見瓏瓏揹著一個酒葫蘆,穿著一件男式的寬大衣衫,覺得有點滑稽,便問道:“瓏瓏,你為何如此打扮?乍一看,還以為你是一個酒瘋子。”
不料,瓏瓏卻嘆了一口氣,道:“若真的成了酒瘋子,倒也好了。”語氣頗有點悶悶不樂。
古錯驚問其故,瓏瓏道:“我師父便是醉君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