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大牛從外頭回來對我道:“紀姑娘,這可真是怪事。我今天看見那些得了怪病的人,那樣子好像和我上次中的蛇毒一個樣。”我聽得大牛如此說,也有些詫異:“那大夫說什麼了?”大牛道:“大夫診斷不出,只是病人全身上下沒有傷痕,這又不像是被蛇咬傷的,紀姑娘你上次救了我,不如你去看看,說不定你能知道。”大牛自從上次我救了他以後,差點把我當神仙了。
我心中也對此事存了疑惑,便答應了他。我們來到一戶病人的屋裡,將來意說明,病人的妻子滿臉悽然地將我們讓進裡屋。我仔細觀察躺在床上的病患,他的臉色泛著病態的嫣紅,全身滾燙,嘴唇也發紅,呼吸微弱,與大牛那日中毒時有些相似。我探他脈門,他的脈象與傷寒發燒時的脈象很相似,只是存在很細微的不同,如果不細查根本分辨不出。我問站在我身側的病人的妻子道:“大夫來看說了什麼沒有?”她道:“大夫說是傷寒引發了高燒,開了幾帖退燒藥,可是吃了幾天都不見好。”難怪我正想再仔細探他的脈象,病人突然全身抽搐,臉色迅速變黑,口吐白沫,然後雙腿一蹬就此去了。他的妻子見此撲到他身上大哭起來,我們退出了屋子。
在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人臨死前的症狀,的確是中了毒,可是為何剛剛診斷不出,就好像是突然轉變成中毒的跡象。真是奇怪。大牛見我一路上一言不發,不由有些焦急:“紀姑娘,你看出什麼沒有?他們可還有救?”我道:“我也不敢確定,儘管一試吧。”我問大牛道:“你看見的那些人剛剛都是如發燒高熱這個模樣,後來才臉色發黑的死掉的嗎?”大牛點頭道:“對啊,我還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們之前看起來是生病,後來卻又變成中毒了。”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對大牛道:“你和我到你上次被蛇咬的地方,我需要採一些草藥。”大牛道聲好便和我一同去了。
我手中拿著解蛇毒的草藥一直在思索,要是能知道病源在哪這就好辦了。大牛走了進來,我問他道:“大牛,你知道得了這種怪病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嗎?”大牛想了想道:“得這病的人都是東邊方向上住的,而我們南邊住的都沒事。”我道:“那東邊住的和我們在南邊住的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大牛皺眉道:“大夥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真要說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就是用水吧。我們南邊住的吃喝用的水都是村中老井裡打的,東邊住的離井遠,喝的都是村外那條河裡的水。”我心中有些瞭然道:“能否帶我到那條河去看看。”
我和大牛到了村外的河邊。河裡的水看上去依舊清澈見底,沒有什麼異狀。我對大牛道:“帶我到源頭去看看。”我們來到河的源頭,我用銀針試河裡的水,銀針一下變黑了,果然有毒。這時大牛指著河中的一處道:“紀姑娘,快看,有蛇。”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有六七條蛇飄在河面上。吩咐大牛用樹枝將蛇挑到岸邊,這蛇通體烏黑,頭上長了個金色肉瘤,我見這蛇生得怪異心中暗自奇怪。大牛道:“紀姑娘,這就是上次咬傷我的那種蛇。只是上次的比這幾條蛇小了很多。”我點點頭:“我們先回去吧。”
晚上我一直在房中想著解毒的事,小蓮進來見我還在想,不由責怪道:“小姐,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了,做什麼都要有個度,不要累著了。這個大牛也真是的真會為小姐找事做。”我道:“大牛也是好心,這救人一命勝造七極浮屠,就算是為腹中的孩子積福。”小蓮道:“那你也不用這麼拚命啊,就算你不累,可別累著了肚子裡的小少爺,否則我可是會翻臉的。”我笑道:“你怎麼知道是個小少爺?”小蓮道:“不管是男是女,小蓮都要做孩子的乾孃,小姐你可不許欺負我的乾兒子。”我道:“好,好,好。”小蓮被我服從的表情逗笑了,半響才道:“小姐,天色也那麼晚了,你早些休息吧。這些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等明天再想也不遲。”我也有些乏了,再加上這解毒之事不能操之過急,便答應了進屋休息。
深夜一個輕微的聲音在我屋外響起,我出聲道:“什麼人?鬼鬼崇崇在外面幹什麼?”只聽窗子掀起一個人,躍了進來。“你是誰?”那人道:“我來只是想看看是誰那麼大膽,敢來壞我的事。”我聽聲音很熟悉,再一聯絡發生的一切,不由脫口叫道:“師傅。”那人一怔,然後道:“你是~~?”“師傅,是我,我是曉芙啊。”那人道:“曉芙,你是曉芙?”我點亮了油燈,眼前一亮,就看到站在我身前的王難姑。“曉芙,十年不見你長這麼大了。”王難姑看到我隆起的肚子,有些吃驚,轉眼笑道:“想不到昨日的小姑娘今天已經嫁人了。”我笑笑叉開這個話題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