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鳳九命大將軍鳳長軒駐守京城。然後就帶著太子、太子師傅、太子朋友外加白衣閒人……啊,不,是白衣卿相楚羽,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泓陵前進。
泓陵距離玉京也不過十五里地遠,不到一天的功夫。隊伍就到達了目地地,紮營駐地,安頓了下來。
用過晚膳,鳳九就來到元鈞的帳篷。
遠遠的就看見隱鶴老人站在帳篷門口,捻著白鬍子,不住搖頭,像是在拒絕什麼,而他地對面,是好幾個青衣裝束的人。捧著禮物,為首地人正在說著話,看起來。像是來探望太子病情的人,只不過一如既往。毫無例外。被隱鶴老人給擋住了。
鳳九慢慢走近,身後。宮人早已朗聲宣:“太后駕到。”
“這是在做什麼呢?”鳳九早把周圍的一切盡收眼底,只裝作不知,也是向隱鶴老人還了一禮,然後笑著問道。
“都起來了吧。”她示意。四周的人才敢起身,個個都垂手立著,甚是恭敬。
鳳九若無其事地掃了眼那幾個青衣人,依舊微笑著問:“想探病?”
那幾個青衣人見太后問自己,都低下頭去,為首那人恭敬的回答道:“奴才乃是康親王府地管事,王爺擔心太子病情,自己也不便前來,特命奴才送來一些補品。”
“康王爺?”鳳九還是微笑著,道:“虧得他有心。”
她說完,又問了句:“對了,你家王爺的腿傷怎麼樣了?”
康王府管事連忙回答:“多謝太后關心,王爺的傷勢好多了,只是暫時還不能下地。”
鳳九聞言微微一笑。
康王爺是元氏宗親,不過向來不怎麼參與政事,人也膽小怕事,整天就窩在府裡守著他的那堆孤本珍本,基本上是屬於被遺忘的型別,可西炎佔領了玉京,其他人都腳底抹油逃之夭夭,只有他出乎所有人意料地留了下來,掄著根板凳腿氣勢萬鈞地站在康王府門口,頭上還綁著根寫了鮮紅“殺”字的白布帶,那架勢頗有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的魄力,就是武器讓人寒了點。
別說,他這麼風風火火的一折騰,西炎兵還真沒去騷擾他的府邸,雖然西炎兵本來也沒在玉京城內騷擾過誰……
不過在那之後,康王爺地名號就傳開了,誰都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窩囊懦弱的王爺,居然這麼有血氣,京城上上下下無不交口稱讚,鳳九一回到京城,自然也聽說了康王爺的英勇事蹟,不覺訝然,遇到之後一問,康王爺地回答差點沒把她笑到抽筋。
“什麼血氣?我就是不樂意讓別人碰到我的寶貝,就算是還沒碰到也不成!誰動和誰拼命!”
康王爺一副“頭可斷血可流,寶貝不可碰”地表情。
聽起來倒是豪氣萬丈,只是全京城地人都知道,他這個王爺緊張的要死地“寶貝”,其實就是他整整一樓的書!
鳳九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當下哭笑不得,憋了半天憋出來一句:“王爺真是讓人出乎意料啊……”
不過在那之後,這書痴王爺似乎也開始對書本之外的東西有了興趣,結果那天騎驢子,就毫無意外地摔了下來,再出乎意外的居然把小腿摔斷了,整天躺在府裡看書,兩耳不聞身外事,連太子生病的事情,也是鳳九要去泓陵祭拜先帝的訊息傳開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知道的,於是派了管事一路跟來送禮物。
知道內情的人都哭笑不得,只有鳳九神色如常,揮揮手,道:“康王爺的好意,哀家心領了。”
說完,身後的宮女上前將禮物接上,鳳九才又道:“太子的病還沒完全康復,而且得的是風寒,神醫說,要少見外人,康王爺自己也有傷,就不勞多費心了,哀家先在這裡謝過他。”
說完,就轉身進了帳篷,身後,侍衛立刻將帳篷圍住。
隱鶴老人也跟著鳳九進了帳篷。
宮女們將禮物送進帳篷,就都乖巧的全部退了出去。
帳篷內沒有其他的宮人,床榻上躺著元鈞,還是沉沉地昏迷著。
鳳九看了看四周,故意咳嗽了一聲,馬上,就見屏風後跳出個紅色的人影來,笑嘻嘻地迎上前。
“阿九姐姐。”塔閤兒小聲喚道。
鳳九還是看向她身後,接著才問了句:“他沒在?”
“何弼留在自己帳篷裡了,免得兩個人都不見了引人懷疑。”塔閤兒笑嘻嘻地道:“你再不來,我就打算開口說外面的那群傢伙吵醒我了,發脾氣嚇走他們。”
鳳九聽了一笑。
塔閤兒把目光落到那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