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幾人鄭重而言,目光交流,都有著無法迴避的痛楚,卻又是心意相同。
“好,有大家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路兄弟,辛苦你了,帶路吧!”
路明連忙走在前面,他雖然武功不如我們,卻從小在山間行走慣了,一旦順了路,幾乎猶如飛一般。
左轉右回,無數個迂迴轉折,路靜的嚇人,居然沒碰上一個人,是好事,還是一場陰謀?
難道閩山的人早就鋪開了魚網,等著我們自投羅網麼?
詭譎的氣氛在夜空中一點點瀰漫開來,亥時早過,山間冷風吹的人脊背骨都生生滲出寒意。
無意間一抬頭,居然看見一晚不見的一勾彎月,青慘慘的掛在天際,冷冷的嘲弄著天地。
正想說什麼,只聽的路明一聲低呼:“那就是五嶺鬆了!”
五嶺松到了?這麼快?
古興雲猛烈搖晃了下,又立刻站定,發白的雙手在微微顫抖著。
古興雲剛想上前,沈洛辰一把拉住他的袖子,“等會兒!”
“怎麼?”古興雲茫然回頭。
沈洛辰不語,眸光深沉如水。
孤零零的一座墓碑立在那裡,墓碑上傖紅如霜葉的字似用鮮血寫成,蒼白的孤墳頭居然還長出幾點白菊,在夜風中搖曳。
“你們看那白菊。”不知誰低呼了一聲。
清冷的墳頭原本只有幾點白菊,這時卻如海潮一般,迅速鋪展開去,星星點點,瞬時就將黃土孤墳掩蓋地一點不剩,還就勢而竄起。
眼前就象起了一層鋪天蓋地的白色浪潮,山風陣陣而過,起伏連綿,兩邊白色如得助風勢,就要形成包圍之勢,將我們吞噬。
眾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看見忽然飄來一道白影,白色單孱,在白菊映存下,更是飄忽不定。
刀光驟然亮起,如閃電,當頭鉤月順勢鋪下慘青月色,刀光借月色,逼的那肆無忌憚的白菊一退,那身影同時抬頭,目光看了過來。
就這一刀之光,眾人看真切了那人的面容,溫柔到淡漠的笑,彷彿猛然退到千山之外,寂看人世燈火,連燦色陽光都蒼白了起來——段英崖。
“老五!”幾聲驚呼而起,而我的只是看著那人,那人身旁大簇大簇盛開的白菊,隨風搖擺,一如彼岸之花。
烏雲散開,一頭清月當頭撒下,白菊在月色的掩映下,透射出別樣的嫵媚。
沈洛辰眼神一寒,白花在夜風中搖曳的妖媚,原本清朗明淨的白色在這詭異的氣氛中,竟帶來一種死亡的氣息。
究竟是不是段英崖,自己安慰別人說是沒有見到屍體還有一線希望,可也許沒有人能在那樣如雨的箭矢下留得性命,可面前的人又是如何。
沉思之間沒有留意古興雲一步步向著那墳塋走去。
“別過去。”沉喝一聲,雖然是不明白緣由,可下意識中還是覺得面前之人為假,眼見得沈洛辰現在無暇,我只得出聲了。
古興雲還是沒有反應,喃喃著朝著那個方向走去,糟!不是被人控制住心神了吧!
忽然意外發生,似墨般的夜空乍起一道白色匹練,自蒼穹一處直劈落下來。
我們的眼睛一時都被這璀璨的光華逼的眼睛都睜不開,只聽的見尖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便是一聲輕微的玉珠碎裂聲,然後那聲音便擴大了,如同萬千珠玉一時都爆碎在半空中一般。
“啊——”白影淒厲的慘叫聲,全身白衣在剎那都變得血紅。
原本蜒綿不絕的白菊在這一聲慘叫中,猝然化成灰燼,消失的無影無蹤。
場中只有那一處黃土、一處孤墳,一處墓碑。
在我的耳邊響起了一聲熟悉的輕笑:“嫣然,這閩山的風景不錯,有時間來玩玩,我擺下酒席等著你。”
“好,你別想跑。”我也輕笑,“段英崖,好你個,有種。”
“讓四哥他們回去吧!告訴三哥,我不怪他,真的不怪他。大家相聚的時候不遠了。”
“很難哦!他們滿懷悲憤的想迎你回去,我怎麼可能說動他們放手。”
“很難也得辦到!再晚就來不及了。快走。”聲音有些急促了。
眾人還不及定心神,就聽見“蓬”的聲自北處響起。回頭,就看見煙花自閩山而起,五色而變,看不清到底是什麼形狀,卻在半空停頓了好一會,也不見消失。
路明面色大變:“我們快走,那是閩山的聯絡訊號,不用多久,閩山便會派鐵血護衛而來的